马车内陷入了短暂的沉寂。
窗外老农绝望的啜泣和地痞嚣张的呵斥声格外刺耳。
最终,没有人再坚持下车。
车轮继续缓缓向前,将那令人窒息的景象渐渐抛在身后。
然而,沉默并不意味着无动于衷。
行出约莫二三里地,朱天炽忽然挠了挠头,瓮声瓮气道:“陛……公子,我……我内急,去去就回!”
说罢,也不等回应,猛地拉开车门,身形一闪便消失在路旁的树林中。
陈牧闭目不语,恍若未闻。
片刻之后,远处村庄方向隐约传来几声短促的惨叫和求饶声,但很快便归于平静。
又过了一会儿,敖烬默默站起身,对着陈牧微微躬身:“公子,我去看看朱兄为何迟迟不归。”
他的身影融入阴影,悄无声息。
再过片刻,村庄边缘的乱草堆中,多了几具脖颈被利落切断的尸体,正是方才那几名地痞。
贾蓁蓁坐立不安,小手绞着衣角。
忽然,她偷偷从随身的小荷包里掏出几块碎银子,小声对陈牧道:“公子,我……我也下去透透气……”
她跳下马车,借着地形掩护,如同灵巧的雀儿般绕回村口。
随后悄悄将那些碎银子塞进了那老农破旧的窗棂内,然后红着脸飞快跑回。
叶星澜则始终望着那老农田地的方向,指尖微不可察地弹动了几下。
几道无形的阵纹悄然没入田地周围的土石之中。
这是一个简陋的“驱虫避害”小阵,虽效果有限,却也能让那老农未来一段时日,田中的收成稍好一些。
凌云没有动,他只是透过车窗,深深望着那逐渐远去的村庄,将今日所见、所闻、所思,牢牢刻在心里。
他知道,改变绝非一时义愤或零星善举所能达成。
但他心中那颗名为秩序与责任的种子,已在此刻破土而出,疯狂滋长。
车厢内依旧安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但每个人都知道,有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
陈牧缓缓睁开眼,目光扫过重新变得若无其事的几人,眼底深处,那丝赞许的笑意又深了几分。
老旧的马车继续吱呀作响,承载着悄然完成了一次心灵洗礼的年轻人,以及一位深不可测的帝王,向着京都的方向,不疾不徐地前行。
官道两旁,红尘依旧,而他们的道心,已在无声中经历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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