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滑入96年的深秋,空气中已带上了明显的凉意。
临近元旦,上海浦东这片热土却仿佛感受不到季节变换,开发的热潮一浪高过一浪。
放眼望去,到处是林立的塔吊、轰鸣的工地和如蚂蚁般忙碌的建筑工人。
全国各地的农民工如同潮水般涌入这座梦想之都,试图抓住时代赋予的淘金机会。
巨大的人口流动和躁动的荷尔蒙,催生了许多边缘行业。
夜幕降临后,某些区域的霓虹灯变得格外暧昧,
“温州发廊”、“休闲按摩”、“美容中心”的招牌如雨后春笋般冒出,
穿着暴露的“洗头妹”、“站街女”站在灯光昏暗的门口,对着过往的行人,特别是那些刚领了工钱、精力无处发泄的工人们,抛去意味不明的眼风。
与此同时,拆迁带来的财富效应让许多上海本地人一夜之间腰包鼓了起来,消费能力陡增。
连张桥村这样的近郊村落也受到影响,村里的空房变得紧俏,租金看涨,就连地里的蔬菜,也能卖个更好的价钱。
这天晚上,王臣下班比平时更晚一些。
伺候好那几位需求旺盛的富婆,饶是他身体素质异于常人,也感到腰背一阵阵酸胀。
骑着那辆二八大杠回到张桥村口时,已是夜深人静。
村口原本闲置的一栋两层小矮房,不知何时竟亮起了灯光,还是那种暧昧的、带着粉色的日光灯。
门口挂着一个简陋的灯箱招牌,
上面写着“艳艳发廊:按摩、洗头”。
王臣心下明了,这大概就是村里最近传言的、新开的那种“不剪头发”的发廊。
他本无意招惹,但此刻身上的酸疼实在难忍,想着正规按摩店这个点早关门了,不如就在这里简单按按,缓解一下疲劳也好。
他停好自行车,推开了那扇贴着磨砂薄膜的玻璃门。
屋内灯光比外面看起来更粉更暗,弥漫着一股廉价的香水和洗发水混合的味道。
地方不大,摆着两张看起来还算干净的按摩椅,此刻空无一人。
只有一个女人正背对着门口,在收拾着台面上的东西。
听到门响,女人转过身来。
四目相对,两人都愣了一下。
“王……王臣?”
“沈艳?”
王臣有些意外,眼前这个穿着紧身毛线裙、化着浓妆的女人,竟然是以前在嘉乐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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