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山医院ICU重症监护室外,冰冷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时间在这里失去了意义,只剩下心电监护仪穿透厚重门板的、
单调而冷酷的“嘀嘀”声,像一把钝刀,持续切割着门外守候者的神经。
两天两夜了。
整整四十八个小时。
白润妍躺在那个充满消毒水味和冰冷仪器的地方,如同沉睡的瓷娃娃,依旧没有醒来。
王臣和白雪,如同两尊被抽走了灵魂的雕塑,守在紧闭的门外。
王臣靠着冰冷的墙壁坐在地上,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
眼睛里布满了骇人的血丝,两天两夜未曾合眼,目光死死盯着那扇隔绝生死的门。
白雪则蜷缩在旁边的塑料椅上,脸色比墙壁还要惨白,双眼红肿得像核桃,
空洞地望着地面,眼泪早已流干,只剩下无声的、深入骨髓的绝望。
医生每天一次的例行沟通,带来的都是沉重的坏消息:
“感染指标还在飙升,国内最好的抗生素和丙球蛋白都用上了,效果……
很不理想。只能暂时压制,无法清除。”
“细菌耐药性太强,现有的药物组合几乎不起作用。”
“这样下去……就算……就算能保住性命,持续的高热和毒素侵袭,
对大脑的损伤几乎是不可逆的……
很大概率……会成为植物人……
或者……智力严重受损……”
“植物人……智力严重受损……”
这几个字,像最恶毒的诅咒,狠狠砸在白雪早已脆弱不堪的心上!
女儿!她的妍妍!
那个聪明伶俐、活泼可爱、刚刚绽放出青春光彩的女儿!
可能会变成一个无知无觉的躯壳,或者一个痴傻的孩童?!
“不——!!!”
白雪喉咙里发出一声如同濒死野兽般的哀鸣,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
她猛地抓住王臣的胳膊,指甲深深掐进他的肉里,眼神里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崩溃,
“王臣!我的妍妍!我的妍妍啊!她还那么小!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啊!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啊!!”
她猛地站起来,又像被抽干了力气般瘫软下去,瘫在王臣怀里,
失声痛哭,那哭声嘶哑绝望,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哭出来。
“雪姐!雪姐!冷静点!冷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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