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臣踏着凌晨的露水,悄无声息地回到白家院子。
万籁俱寂,唯有院角蟋蟀不知疲倦地低吟。
他本以为白雪和润妍早已熟睡,却意外地发现,白雪那间小屋的窗户,竟还透出一抹昏黄微弱的光晕。
心头莫名一紧,生出几分愧疚。
女儿刚出院回家第一晚,他这个“父亲”和“丈夫”却在外盘桓至深夜……他放轻脚步,小心翼翼地推开虚掩的房门。
屋内,一盏瓦数很低的白炽灯散发着朦胧的光。
白雪没有睡,她穿着单薄的睡衣,背靠着床头,微微低着头,肩膀几不可察地轻轻抽动。
润妍在她里侧睡得正沉,小脸恬静,呼吸均匀,对外间的动静毫无所觉。
王臣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震动之余,是更深的歉疚。
他轻轻掩上门,走了过去。
听到动静,白雪抬起头来。
灯光下,她眼圈泛红,脸颊上还挂着未干涸的泪痕,眼神里交织着疲惫、脆弱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看到是王臣,她并没有质问或恼怒,只是默默地、往床里面挪了挪身子,给王臣让出了一块位置,然后对着他,轻轻招了招手。
这个动作,无声,却比任何斥责都让王臣心头沉重。
他这个“上门女婿”,当得实在是名不副实。
哪家的上门女婿敢三更半夜才归家?
按村里的规矩,怕是早被罚去睡柴房、饿肚子了。
可白雪对他,始终是包容的,甚至是带着一丝卑微的。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脱掉带着夜露微凉的外衣,轻轻在床沿坐下,也学着她靠在床头。
他刚坐定,白雪便主动靠了过来,拉过他的一条手臂环住自己,然后将整个身子依偎进他怀里,脸颊贴着他温热的胸膛。
王臣身体微微一僵,随即放松下来,另一只手抬起,用指腹极其轻柔地擦去她眼角和脸颊的湿痕。
他没有说话,此刻任何言语都显得苍白,他只是收紧了手臂,将她更紧地搂在怀里,用结实的胸膛给予她无声的支撑。
两人就这样依偎着,静静地听着彼此的心跳和润妍平稳的呼吸声。
时光在昏黄的灯光里仿佛凝固了,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混合了悲伤、疲惫、无奈却又相互依存的复杂情绪。
大约过了两刻钟,怀里的白雪才用带着浓重鼻音的声音,轻轻地、仿佛自言自语般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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