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灵的哭声，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给哭出来。
她的手指死死抓着陈毅的军装，指节都发了白。
“哥！你走了才一年多，院子里就开始传瞎话！”
“他们说……说你在部队犯了事，被抓起来了！”
“后来又有人说，你不是被抓了，是被拉去大西北种树劳改了！”
陈灵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地控诉着。
“最难听的是……是贾张氏那个老虔婆，她天天在院子里骂，说你……说你不喜欢女的，在部队里就喜欢跟男人住一个被窝……”
这些话，每一个字都像是淬了毒的刀子，狠狠捅在陈毅的心上。
他可以想象，在那个年代，这些谣言对于一个独自拉扯女儿的母亲来说，是多么沉重的打击。
这不仅仅是污蔑他，更是在戳他母亲的脊梁骨。
陈灵抽噎着，继续说。
“妈不信，她拿着你寄回来的信，还有部队的嘉奖状，去找了当时街道办的王主任。王主任人好，还特地来院里开会，帮我们澄清了。”
“可是……可是没过多久，王主任就调走了，新来的那个主任，根本不管我们家的事。”
“没了人撑腰，那些人就更过分了！”
“贾张氏和傻柱，三天两头就上门来闹，骂我们是没人要的野种，还抢我们家本来就不多的口粮。”
“妈气不过，就跟他们吵，天天吵，天天吵……”
“有一次，妈跟他们吵完，回来就病倒了。她被他们推在地上……就那么一下……回来就一直咳嗽，一直喘不上气……”
“她就那么病着，拖了好几个月……最后还是没挺过去……”
“哥……妈是被他们活活气死的啊！”
说到最后，陈灵已经泣不成声，整个人都瘫软在陈毅的怀里。
陈毅抱着妹妹，一动不动。
但屋子里的空气，却骤然降到了冰点。
一股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暴戾气息，从他身上弥漫开来。
他的眼神里，再也没有了刚才的温柔，只剩下无尽的森寒。
贾张氏。
傻柱。
还有那些传谣言，看热闹，落井下石的所谓“邻居”。
一个都跑不了。
他陈毅回来，不光是要让妹妹过上好日子。
更是要回来报仇的。
今天只是一个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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