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致命的报告】
里屋的哭声停了。
李卫东走出来，眼睛肿得像桃子，但那浑浊的眼神里，有了点别的东西。
他没说话，只是弯下腰，从床底拖出一个积满灰尘的铁皮盒子。
盒子上了锁，他用一把小锤子，把锁头砸开。
他从里面拿出一个用油纸包得严严实实的东西，递给老张。
“这里面，是我这条命。”
李卫东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你告诉那位沈主任。”
“我儿子，不能有个坐过牢的爹。”
“更不能有个，被人戳着脊梁骨骂是罪人的爹。”
老张接过那个沉甸甸的油纸包，郑重地点了点头。
“我保证，原话带到。”
他没有再多说一个字，转身走进了巷子的黑暗里。
第二天，清晨。
应急管理部，顶楼。
老张风尘仆仆地推开办公室的门，把那个油纸包，放在了沈知的桌上。
“幸不辱命。”
苏晴鸢和几个熬了一夜的技术员，全都围了过来。
沈知小心地解开油纸，一层又一层。
里面，是两份文件。
一份，是泛黄的合同复印件。
另一份，是手写的采购清单。
苏晴鸢拿起那份合同，只看了一眼，就骂了出来。
“我操！”
“阴阳合同！”
“给上面看的版本，钢材标号，价格，全是对的！”
她又拿起另一份手写的清单，跟电脑上的数据一对。
“这个版本！这个才是他们真正执行的！”
“你看这几个供应商，‘宏图建材’，‘安达实业’，全他妈是空壳公司！”
“注册地址都是假的！”
一个技术员指着屏幕上刚刚查到的工商信息，手都在抖。
“这些公司的法人，全都是天工集团某个高管的亲戚！”
“他们用这些关联公司，高价采购劣质材料，然后把差价，洗得干干净净！”
苏晴鸢看着那份手写清单上的数字，和自己团队熬了几个通宵，从数据废墟里扒出来的结果，完美吻合。
每一个小数点都对得上。
“铁证！”
“这就是他妈的铁证！”
苏晴鸢兴奋地一拍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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