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沉默的帮凶】
岚县。
夜色下的县城，像一块被遗忘的旧抹布。
一家连招牌都掉漆的小旅馆里，老张的加密通讯请求，接进了总局办公室。
视频画面里，老张的脸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疲惫，但眼睛里却有光。
“局长。”
“挖到了。”
他把镜头转向旁边。
房间里，挤着三个皮肤黝黑，满脸褶子的老人。
他们局促地坐在小板凳上，双手放在膝盖上，不敢看镜头。
那是常年干体力活，又被生活压弯了腰的人，才会有的姿态。
“这三位，都是当年在岚江大桥工地上绑钢筋的老师傅。”
老张的声音压得很低。
“我费了老大劲才找到他们。”
“一开始，提都不敢提。”
“我跟他们说，我们是北京来的，我们头儿姓沈。”
老张顿了顿。
“他们就问，是不是当年那个因为说桥有毛病，被赶走的小沈工。”
总局办公室里，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沈知看着屏幕里那三张陌生的，却又带着历史尘埃的脸。
“让他们说。”
老张点了点头，把手机递给其中一个看起来年纪最大的老师傅。
老师傅哆哆嗦嗦地接过手机，对着屏幕，嘴唇动了半天，才发出沙哑的声音。
“沈……沈工？”
“我们对不住你啊。”
他一开口，眼圈就红了。
“当年，我们都晓得那桥有问题！”
“钱永福那个天杀的，为了省钱，从废品站拉来的钢筋，比我们工人的骨头都脆！”
“监理王强，就是个摆设！天天在项目部喝酒打牌，签个字比谁都快！”
另一个师傅抢过话头，情绪激动起来。
“还有混凝土！”
“说的是高标号，狗屁！拉来的水泥，一捏就碎！沙子里面全是泥！”
“我们几个老师傅看不下去，去找工头，工头让我们闭嘴！说钱总说了，谁他妈多管闲事，就让他滚蛋！”
第三个师傅的声音在发抖。
“最要命的，是三号墩！”
“就是你当年说有空洞的那个！”
“我们亲眼看见的！浇筑那天，振捣棒坏了，他们就随便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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