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山区的回声】
金沙江大拐弯。
群山连绵，天空蓝得不真实。
老张穿着一身户外品牌的冲锋衣，戴着墨镜，看起来和那些来猎奇的背包客没什么两样。
他开的越野车停在牧区外围，再往里，就是牧民们世代生活的草场。
他没急着进去。
他只是靠在车门上，点了一根烟，看着远处雪山下，星星点点的白色帐篷。
风里，带着牛羊的膻味和青草的气息。
这就是局长说的，另一片战场。
一个穿着藏红色长袍，梳着许多小辫子的姑娘，骑着一匹黑马，从远处慢慢靠近。
她手里拿着一根放牧用的长鞭，腰间别着一把藏刀。
马停在老张面前。
姑娘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里全是警惕。
“你是谁？”
声音清脆，但很冷。
“来旅游的？”
老张取下墨镜，露出一张和善的脸。
“我叫老张，搞生态旅游开发的。”
他从车里拿出一箱矿泉水，又拿出一大袋包装精美的大白兔奶糖。
“路过，讨口水喝。这些，给孩子们吃。”
姑娘没看那些东西，眼睛依旧盯着老张。
“我们这里，不欢迎开发。”
“我们有神山，有圣湖，有牛羊。不需要你们城里人的东西。”
老张笑了笑，不介意她的态度。
“姑娘，别误会。”
“我不是来修酒店，盖房子的。”
“我是想看看，能不能帮你们把这里的好东西，比如牦牛肉干，奶渣，卖到外面去。”
“让你们多赚点钱，日子过得更好。”
姑娘的表情没有丝毫松动。
“我们的日子，很好。”
“钱？”
她哼了一声。
“钱能让我们的牛羊更肥壮吗？”
“钱能让草原上的草长得更高吗？”
“钱能让山神息怒吗？”
老张的动作停住了。
山神息怒。
他看着姑娘的眼睛。
“我叫阿依古丽。”
姑娘终于报上了自己的名字。
“我是这里的牧民代表。”
“你走吧，我们这里不欢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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