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利益的链条，审判的剧本】**
光华化工，T-201反应釜下。
刺耳的金属切割声和高压水枪的嘶鸣声混杂在一起，穿着白色核生化防护服的工程兵如同手术医生，正在给这个巨大的“肿瘤”做着最后的降温处理。
钱立军站在警戒线外，脸色黑得像锅底。
他身旁，一位从京城带来的材料学泰斗，死死盯着探伤仪的屏幕，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了一样，嘴唇都在哆嗦。
“钱组长……不对，全他妈不对！”
老专家猛地抬起头，眼睛里全是血丝和无法遏制的怒火。
“采购合同上写的是德国克虏伯P91特种钢，一个字都值一斤黄金！”
专家指着屏幕上刚刚分析出的光谱数据，声音都在发颤。
“可这他妈是什么？这就是二十年前，我们国家淘汰掉的普通高压容器钢！连现在造高压锅都不用的破烂！”
“以次充好？”钱立军的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每个字都带着杀气。
“不！”老专家气得直接爆了粗口，“这他妈不是以次充好！这是拿粪坑里的石头冒充钻石！是诈骗！”
“这两种钢材，价格差了整整二十倍！用这种破铜烂铁来造光气反应釜？他们这是想干什么？想在滨海市中心引爆一颗脏弹吗！”
瘫在一边椅子上的孙建国，听到这话，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脊椎，从椅子上滑到了地上，抖得像个刚出水的鹌鹑。
钱立军的目光，像两把淬了冰的刀子，钉在了孙建国身上。
“二十二年前的采购合同，拿出来。”
“在……在档案室……太久了……找不到了……”孙建国语无伦次，口水顺着嘴角流下来。
就在这时，周海快步走到钱立军身边，他没有说话，只是将自己的手机递了过去。
屏幕上，是一条刚刚收到的加密信息。
【供应商：华腾贸易。合同签订后第三年注销。】
钱立军眼中的寒意更盛。
“跑得倒是干净。”
“查！”他对着身后的调查员低吼，“把这家公司的法人、股东、所有资金流水，给我从十八层地狱里挖出来！我倒要看看，是哪个阎王爷，敢在阎王殿上动手脚！”
……
中央控制室。
气氛比外面更加死寂。
另一组调查人员已经完全接管了所有操作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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