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的审判】
国务院联合调查组的临时办公室，
就设在光明煤矿那栋还算完好的行政楼里。
还飘着爆炸后尘土和水的腥味。
林建国和王刚，坐在椅子上。
他们对面，是调查组组长，严肃的中年男人，姓周。
沈知和苏晴鸢站在一旁。
巨大的屏幕上“会呼吸”的大地动态图。
红色代表隆起。
蓝色代表沉降。
“周组长，这是爆炸前七十二小时的卫星雷达干涉图。”
“地表的最大沉降和隆起落差，超过了十五毫米。”
“这块地，在求救。”
周组长没看苏晴鸢，他盯着林建国。
“林董事长，你的‘明星企业’，地基都快被你掏空了。”
“你听不见吗？”
林建国嘴唇哆嗦
“这是诬蔑！是电脑特效！”
他身边律师，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我们要求进行第三方技术鉴定！”
沈知没理他，对苏晴鸢点了点头。
屏幕画面切换。
左边，是光明煤矿提交的，那份“完美”的地质报告。
瓦斯含量平稳得像一条直线。
右边，是老张从那三个老矿工嘴里，抠出来的证词录音。
“……他们让我们往‘龙王殿’里挖！”
“那下面憋着几百年的毒气！”
“安监探头的数据都是假的！林建国想让它显示多少，它就显示多少！”
“主通风机一天就开四个钟头！省电！”
录音播放完毕。
周组长拿起桌上一份文件，扔到林建国面前。
“这是你侄子，林老三的口供。”
“他承认，受你指使，长期威胁那些‘不听话’的矿工。”
“上个月，有个想去省里举报的，被他带人打断了腿。”
“人，现在就在医院。”
“还要我继续念吗？”
林建国的身体，彻底垮了下去。
王刚猛地站起来，
“是他！都是他干的！”
“我被他蒙蔽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周组长，我是受害者啊！”
周组长看都没看他。
“王刚局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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