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露还挂在豌豆藤尖时,南风坳的竹香就顺着风溜进了基地。陈老爹背着个大竹篓站在篱笆外,篓里的竹篾片泛着青黄,沾着山路的湿泥,他抬手敲了敲木篱笆,竹节碰撞的 “笃笃” 声惊飞了菜叶上的麻雀。“有人在吗?咱是来换薄荷芽的竹匠。”
王师傅举着锅铲从灶台后探出头,围裙上的面粉被风吹得飘:“可算来了!昨儿还念叨着豌豆藤没架子爬呢。” 他把陈老爹往菜畦引,竹篓蹭过新搭的木架,落下几片碎篾,“孩子们听说您会编竹蜻蜓,吵着要学一早上了。”
我蹲在菜畦边看陈老爹卸竹篾,他粗糙的手掌抚过竹片,指腹的老茧刮得竹篾 “沙沙” 响。“这青竹得趁晨露未干时剖,” 他抽出把月牙形的篾刀,刀刃在晨光里闪着冷光,“剖出来的篾条才韧,能编三年不脆。” 星陨剑突然在腰间轻颤,旧友的意识碎片顺着剑鞘爬出来,在最细的那根竹篾上绕了圈,竹片竟泛起层淡淡的银光。
“陈老爹,这竹架要怎么搭?” 沈砚扛着几根粗竹走来,竹身还带着露水,他胳膊上的疤痕在晨光里泛着浅粉,“豌豆藤长得太快,再不用架子就得趴地上了。” 陈老爹接过竹材,手指在竹节处捏了捏:“得按‘人’字架搭,间距一尺半,既通风又能晒着太阳。” 他用篾刀在竹身划记号,刀刃落下的力度刚好,既不伤竹骨,又能清晰留痕。
小林抱着医疗包凑过来,包带在胳膊上勒出红痕:“我能学编竹篮吗?采薄荷时总缺个结实的篮子。” 她指尖刚碰着竹篾,就被篾条边缘的细刺扎了下,“呀” 地缩回手。陈老爹笑起来,眼角的皱纹挤成朵菊花:“姑娘家学这个得耐心,先从竹蜻蜓学起。” 他随手抽过两根细篾,手指翻飞间,竹片 “噼啪” 作响,转眼就成了只翅膀带银纹的蜻蜓 —— 是旧友的意识碎片悄悄附上了竹身。
孩子们的欢呼突然炸响在菜畦。小宇举着个刚成形的竹篮跑过来,篮底歪歪扭扭的,却能稳稳兜住个土豆:“陈爷爷你看!我编的!” 篮子的缝隙里卡着片豌豆叶,是他刚才摘豆荚时不小心夹进去的。小石头跟在后面,裤脚沾着紫莹莹的豆花汁,手里举着那只银纹竹蜻蜓,风一吹,翅膀转得 “嗡嗡” 响。
王师傅的薄荷粥香漫过来时,陈老爹已经搭好了半畦竹架。“人” 字形的竹骨撑在地里,像片青绿色的小森林,沈砚正抱着豌豆藤往上绕,嫩茎缠着竹篾 “咯吱” 作响,卷须飞快地抓住竹节,像怕摔似的。“这藤子真机灵,” 陈老爹咂着嘴,烟袋锅在竹架上磕了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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