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雾漫过石屋门槛时,星陨剑的银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薄。旧友的意识碎片在网眼间急旋,凝成的银线被紫雾蚀得蜷曲,像被烈火炙烤的蛛丝,每一秒都在缩短。
“往银网泼松脂!” 沈砚将铁皮桶往我怀里塞,桶沿的烫痕烙在掌心,“林伯说松脂能暂时挡住数据流侵蚀!” 他转身去扶抽搐的林伯,老人紫黑的左眼正渗出黏液,顺着脸颊滴在地上,每滴黏液落地,就长出簇跳动的紫晶。
王师傅举着松脂火把在仓库与石屋间狂奔,火光照亮他后背的破洞 —— 那里的衣服已被紫雾蚀成缕,露出的皮肤泛着青灰,像蒙了层湿泥。“孩子们快往地道钻!” 他将火把塞进小林手里,自己转身去堵篱笆的缺口,紫雾正从缺口涌进来,在地上聚成条蜿蜒的河,所过之处,竹篾瞬间化为黑灰。
我踩着摇晃的竹梯爬上石屋横梁,星陨剑的银网在头顶发出细响,像有无数细针在同时穿刺。泼出的松脂在银网上凝成琥珀色的膜,紫雾撞上来的瞬间,膜面爆出无数气泡,每个气泡里都映出扭曲的人影 —— 是西北漠与岭南坡的幸存者,他们的脸正被紫雾慢慢吞噬。
“蓝溟!网要破了!” 沈砚的喊声混着林伯的嘶吼传来,我低头时,正看见银网中央裂开道指宽的缝,紫雾像毒蛇般钻进来,缠住小林的脚踝。她手里的火把 “哐当” 落地,松脂溅在紫雾上,燃起蓝绿色的火苗,可紫雾竟顺着火焰往上爬,烧得她袖口冒出黑烟。
仓库的地道口挤满孩子,小宇死死攥着那块驼肉干,肉干上的银线突然绷断,化作道银光钻进他眉心。“陈爷爷的竹蜻蜓动了!” 他突然指向窗台,那只翅尖凝霜的竹蜻蜓正剧烈震颤,银纹翅膀割开紫雾,在空气中画出道转瞬即逝的银痕。
小石头抱着个装松子的陶罐堵在地道口,罐底的紫晶已漫过罐沿,正顺着他的手指往上爬。“我爹说男人要护着大家!” 他往罐里扔了块薄荷油浸透的棉布,紫晶遇油发出尖叫,竟暂时缩回罐底,露出罐身刻着的北疆林地图 —— 那是林伯今早刚刻的。
王师傅的惨叫声突然从篱笆方向传来,我攀着横梁往外看,他正被团人形紫雾按在竹篱笆上,紫雾的手指刺进他后背的伤口,老人的身体像被充气般膨胀,皮肤下青筋暴起,泛着诡异的紫色。“烧…… 烧我!” 他朝仓库的方向嘶吼,手里的中和剂铁皮桶 “当啷” 滚远,液体在地上烧出片白烟。
星陨剑的银网突然发出刺耳的裂帛声,中央的缺口扩大到碗口宽,紫雾如潮水般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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