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闷的敲击声从楼下传来,像是一把柴刀砍在钝骨上,黏腻的“叽咕”声,好似血肉蠕动。
“吧嗒”一声,又好像湿漉漉掉进了什么容器里。
腐朽的空气中,隐隐有股腥臭味传来。
三楼。
沉重的脚步声踩的楼下的屋顶嘎吱响,粗壮的铁锁拖拽声从未停息。
黑暗中,苏媚娘好看的眉眼不自觉皱紧。
过了会儿,这些动静都消失了。
她刚舒开眉毛。
然而。
嗒,嗒,嗒……
敲门声轻缓延绵,在静谧的黑暗中格外刺耳。
“嗬……公子……”
门外,老头嗓子像被砂纸磨过,沙哑的声音中带着诡异的和气。
“刚刚……忘记给你灯油了……”
“一只白烛……烧不了一夜……”
话落。
像是在印证他的话。
平稳燃烧的白烛忽得一窜,冷白的火舌高了三分。
蜡油滴落的速度明显在加快,如泪水般流落,好似怨女在无声的哭诉。
窗外的血雾依旧浓稠如血,不知何时才会散去。
一股糜烂腥浊的味道从烛台蔓延开来。
一闻便知。
这白蜡用的是尸油!
“我来……给你添油……”
老头的沙沙的声音再次从门缝里传来。
苏媚娘又皱起了眉,似乎随时可能会醒来。
嚓——
烛焰发出细微的爆燃声。
门外的敲门声变得急促了起来。
腐朽的木门摇摇欲坠,好像随时可能倒塌下来。
方岁安眼中多出一分不耐,屏蔽掉苏媚娘的感知,设下九十九重保护禁制,悄悄从床上抽了身。
他自然记得老头说过的规矩“闭门不出,敲门不应”。
但他还是把门打开了。
“嗬嗬……”
门外。
佝偻着身子的老头笑面如枯槁的树皮,嘴角几乎咧到了耳后根。
他左手拿着一柄滴着黑血的柴刀,右手拿着几圈麻绳。
可唯独没有他口中的灯油。
反倒是不断有几乎凝结为实质的杀气从他身上弥漫开来。
“公子果然心善……我这就……为你添灯油……”
“这灯油呐……得由活人炼制……嗬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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