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务室里弥漫着熟悉的消毒水和草药混合的苦涩气味。
老医生刘伯正守着一个小炭炉,炉上砂锅里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浓郁的药味正是来源于此。
“来了?”刘伯抬头看见秦枭和沈言,连忙起身,脸上堆着小心,“药刚煎好,正温着呢。”
他拿起一个粗瓷碗,小心翼翼地将砂锅里黑乎乎、浓稠如墨的药汁倒了出来,小心翼翼地端到沈言面前的小桌上。
“沈……沈先生,”刘伯搓着手,瞥了一眼旁边抱臂而立、存在感极强的秦枭,声音带着点紧张:
“这药是活血化瘀、理气平肝的,一天两次,早晚空腹喝效果最好,但根据您的情况,还是吃完饭再来喝。这药得坚持喝几天……还有啊,千万不能动怒,情绪要平稳,静养为主,剧烈运动……呃,那个……绝对不行!”
刘伯絮絮叨叨,几乎是把之前对秦枭说过的医嘱又对着沈言重复了一遍,沈言道谢。
沈言的目光落在面前那碗药上。碗中液体粘稠乌黑,表面浮着一层细密的油光,散发着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泥土、草木根茎和陈年旧物的苦涩气味,光是闻着就让人舌根发紧。
他从小在优渥严谨的环境中长大,身体底子好,头疼脑热也是西药解决,几乎没碰过中药。
眼前这碗东西,对他而言,视觉和嗅觉上的冲击力不亚于一场小型灾难。
秦枭饶有兴致地关注着沈言的反应。
当看到沈言那总是冷静自持的脸上,对着那碗黑乎乎的药汁,罕见地、极其细微地蹙起了眉头,眼神里甚至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抗拒时,秦枭嘴角的弧度咧得更开了,一副看好戏的欠揍模样。
“啧,沈大律师,天不怕地不怕的,还怕喝药?”
秦枭抱着手臂,语气满是戏谑,“疤哥那会儿的狠劲儿呢?这会儿对着碗汤药怂了?”
沈言没理他,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某种决心。他端起碗,凑到唇边,闭上眼睛,屏住呼吸,猛地喝了口!
“噗——!”
几乎是药汁入口的瞬间,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着极致的苦、涩、辛、酸的味道如同炸弹般在口腔炸开!
强烈的刺激感直冲天灵盖,沈言的身体猛地一颤,胃里翻江倒海,完全不受控制地将那口药全吐了出来,溅湿了桌角和一小片地面。
他扶着桌子,剧烈地咳嗽起来,眼角被呛得泛红,清冷的脸上难得地浮现出一丝狼狈。
“操!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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