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背靠冰冷的墙壁,指尖无意识地划过一本厚重法律典籍的烫金书脊,目光却穿透书架的缝隙,落在不远处那个蜷缩在阴影里的佝偻身影上。
老鬼,李富贵。
自从和秦枭天台坦白局过后,他就一直留意观察着老鬼。他发现,当秦枭那极具压迫感的身影不在附近时,这个“疯子”浑浊的目光,总会有意无意地追随着自己。不是疤哥那种黏腻的恶意,也不是其他犯人纯粹的敬畏或好奇,更像是一种……紧张的、带着某种目的的注视。
有时是洗衣房他独自经过僻静过道时身后轻微的脚步声,有时是他在食堂角落吃饭时对面长椅晃过的模糊人影。一种无声的、带着保护或监视意味的尾随。
沈言合上书,发出轻微的声响。他站起身,没有走向常去的靠窗位置,而是径直离开图书室,走向靠近工具储藏间的小巷——那是秦枭默许的、绝对的“安全区”,没有监控探头,也罕有人至。他脚步不快,确保身后那道影子能跟上。
角落的光线更加昏暗,堆放着废弃的桌椅和蒙尘的清洁工具。沈言停下脚步,背对着入口。几秒钟后,老鬼那拖沓的、带着塑料拖鞋摩擦地面的脚步声停在了他身后几米外。
沈言猛地转身!动作快如闪电,手中那根被磨得异常尖锐的牙刷柄,如同淬毒的獠牙,精准地抵在了老鬼布满皱纹、松弛的脖颈皮肤上!
老鬼浑浊的眼睛瞬间瞪大,身体僵硬,却没有尖叫或剧烈挣扎,只是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吸气声。他浑浊的眼底,掠过一丝极快的惊诧,但更多的是一种……复杂的了然?
“别动。”沈言的声音压得极低,冰冷得不带一丝温度,眼神锐利如刀,紧紧锁住老鬼浑浊的瞳孔,“这里没有监控,是秦枭的地盘,没人敢靠近。李富贵,或者……我该叫你什么?别装了,我知道你没疯。”
他微微前倾,牙刷尖端的压迫感让老鬼干瘦的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
“告诉我,”沈言的每一个字都像冰珠砸在地上,“是不是林隼派你进来的?你是他的眼线?专门盯着我,找机会下手?”他的语气带着一种刻意营造的、冰冷的笃定。
“那你回去告诉他,我沈言迟早会从这里堂堂正正地走出去。我出去的那天,就是他林隼站在被告席上,为他所有罪行接受审判的日子!他欠下的血债,我会一笔笔讨回来!”
这是反诈。沈言在赌,赌老鬼对林隼的恨意远大于恐惧,赌他并非爪牙而是受害者。
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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