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里,血腥味尚未散去。
秦枭站在手术室外,赤红的双眼死死盯着那扇紧闭的门,他周身弥漫着尚未散尽的暴戾和一种深沉的无力感。
过了几秒,他才猛地转向旁边的沈言,目光落在他脖颈上那道细细的血痕上。
“过来!”秦枭的声音嘶哑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却又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一把抓住沈言的手腕,将他拉到旁边的处置区。
他大步走到洗手池边,拧开水龙头,冰冷的水流冲刷而下。他近乎粗暴地搓洗着那双刚刚扼断筋骨、沾满敌人血污和尘土的大手,一遍、两遍……直到指缝里再也看不到一丝污迹。
然后他抓起旁边架子上的消毒洗手液,狠狠地、反复地搓揉双手,仿佛要洗掉所有的血腥和杀戮。
沈言安静地站在一旁,看着他近乎自虐般的清洗动作,看着他紧绷的侧脸线条和眼中翻涌的复杂情绪,没有说话,异常的温顺。
洗干净、消完毒,秦枭才转过身,动作明显轻柔了许多。他拿起托盘里的碘伏棉球,小心翼翼地靠近沈言颈侧的伤口。他的手指依旧带着粗粝的质感,但动作却前所未有的谨慎和轻柔,仿佛在触碰一件稀世珍宝。
“疼吗?”他低声问,声音闷闷的,目光紧紧锁着那道细细的红痕。
沈言微微摇头,清澈的眸子看着他:“皮外伤,不碍事。”
棉球带着消毒液特有的冰凉触感落在伤口上,带来轻微的刺痛。沈言身体几不可察地绷紧了一瞬,随即又放松下来,全程安静地配合着秦枭的动作,任由他处理伤口,贴上无菌敷料。
角落里,老鬼佝偻着身子坐在一张冰冷的金属凳子上,双手紧张地绞在一起,布满皱纹的脸上写满了无措和深深的担忧。他的目光在亮着红灯的手术室大门和沈言颈间的纱布上来回移动,浑浊的眼眸里是后怕和心疼。
心中无声地叹息:都是好孩子啊……老天爷,你开开眼吧……
手术室外,气氛凝重得如同灌了铅。
阿力和刚才抬强子进来的几个兄弟,此刻都像钉子一样钉在走廊墙边。
他们的目光死死地、一眨不眨地紧盯着那扇紧闭的手术室大门,仿佛要将门板烧穿。
没人说话,粗重的呼吸声和压抑的沉默是唯一的背景音。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紧张、担忧和一种近乎虔诚的祈祷。
平日里打打闹闹、插科打诨的兄弟情谊,在此刻化作了沉重的牵挂。强子不仅是枭哥的心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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