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城西派出所的会客室里，空调的冷风呼呼地吹着。
张富贵却觉得浑身燥热，衬衫的领口被他扯得变了形，脖子上的大金链子随着他粗重的呼吸一起一伏。
对面那个戴着眼镜的年轻警察，说话客客气气，但每一句话都像是在抽他的脸。
“张先生，我们理解您的心情，但电话恐吓是明确的违法行为。”
“这次念在没有造成实质后果，我们对您进行口头警告教育，希望您以后能通过合法途径解决问题。”
“这是《接受调查说明》，您签个字就可以走了。”
张富贵一把抓过笔，龙飞凤舞地签下自己的名字，力道之大，几乎要划破纸张。
他这辈子，都是别人在他面前点头哈腰，什么时候轮到他被一个毛头小子“教育”了？
走出派出所的大门，午后的阳光刺得他眼睛发痛。
他一拳砸在自己那辆奔驰S级的引擎盖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司机吓得一哆嗦，连大气都不敢出。
“一个律师……一个开破事务所的小律师……”
张富贵咬牙切齿，脸上的横肉都在抽搐。
法院的禁令，派出所的传唤，这两记组合拳，打得他晕头转向，更让他颜面尽失。
他意识到，这次碰上的，不是以前那些能用钱和拳头摆平的软柿子。
对方是个懂规矩，并且敢用规矩来对付他的人。
他掏出手机，拨通了李默父亲的电话。
“老李，是我，张富贵。出事了，我们得碰个头，马上！”
……
一小时后，南城最高档的私人会所“锦绣阁”内。
张富贵、李默的父亲李建国，以及陈斌的父亲陈万山，三个在南城商界跺跺脚都能引起一阵震动的人物，脸色阴沉地聚在一起。
“一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律师，就把你张大老板吓成这样？”
李建国端着一杯红酒，语气里带着几分嘲弄。
他做的是互联网生意，自认比张富贵这种搞地产的“土炮”要高明一些。
“你懂个屁！”张富贵把派出所和法院的事情一说，李建国和陈万山的脸色也变了。
“他这是在玩真的？”陈万山皱起了眉。
“那小子就是个疯狗！”张富贵恨恨地骂道，“他敢玩阴的，老子就跟他玩阳的！他不是讲法律吗？老子就用法律压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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