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衡律师事务所，首席合伙人办公室。
刘毅面前的桌上，静静地躺着那份新鲜出炉的二次鉴定报告。
他没看内容，只是盯着结论处那一行由多位专家联合署名的评语。
【……为避免对其造成不可逆转的永久性精神损伤，建议后续审理中，应避免其与刺激源（即加害人）直接接触。】
这一行字，抽走了他全身所有的力气。
他本来想用二次鉴定这把刀，去捅穿对方最核心的证据。
结果，对方非但毫发无伤，还顺手接过了这把刀，在上面淬了更猛的毒，然后反手架在了他和他当事人的脖子上。
“不可逆转的永久性精神损伤”，这十二个字，比任何法律条文都更具杀伤力。
它把一场本可以被模糊为“校园纠纷”的案件，彻彻底底地定性为了一场单方面的、后果极其严重的伤害。
而他，刘毅，天衡的首席合伙人，就是促成这一切的“功臣”。
手机在桌上疯狂震动，来电显示是李建国。
刘毅没有接，他只是疲惫地向后仰去，身体陷进宽大的皮椅里，双眼无神地望着天花板。
他现在终于明白，从他轻蔑地说出“降维打击”那四个字开始，自己就落入了对方精心编织的网里。
这张网，用的不是阴谋诡计，而是最阳谋的法律，和最难测的人心。
……
开庭当日。
南城区人民法院门口，被围得水泄不通。
长枪短炮的记者、举着手机直播的自媒体博主，将法院前的广场挤得密不透风。
经过“老骆驼”等媒体的持续发酵，以及张富贵雇凶伤人这记“自爆”，这场官司早已超越了案件本身，演变成了一场全民关注的公共事件。
法院史无前例地开启了网络庭审直播，直播间刚一开放，在线观看人数就瞬间冲破千万，并且还在以一个恐怖的速度持续飙升。
上午八点四十五分。
一辆半旧的国产车缓缓停在法院侧门。
姜文率先下车，他拉开后座车门，夏晴随即扶着林慧和小宇走了下来。
无数闪光灯瞬间亮起，快门声响成一片。
林慧下意识地想把小宇护在身后，但小宇却轻轻挣脱了母亲的手。
他依旧瘦弱，脸色也有些苍白，但他的腰板，却比任何时候都挺得要直一些。
他没有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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