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法庭内。
所有人的呼吸都下意识地放轻，看着那个缓步走向证人席的年轻律师。
宏泰地产的财务总监刘志，一个在商场摸爬滚打了二十多年的老江湖，此刻却像一个即将接受审讯的囚犯。
他不停地用手帕擦拭着额头新冒出的汗珠，西装革履的体面下，是掩饰不住的局促。
他的视线在法庭里飘忽不定，就是不敢和那个走过来的人对上。
姜文站定了。
他没有立刻开口，没有咄咄逼人地发问，只是那么静静地站在证人席前，看着刘志。
一秒。
五秒。
十秒。
时间在死寂中流逝，那无声的注视，比任何严厉的质问都更具压迫感。
刘志感觉自己像是被一条毒蛇盯上了，浑身的血液都开始发冷，后背的衬衫已经被冷汗浸湿，紧紧地贴在皮肤上，又湿又凉。
他终于受不了这种精神上的折磨，屁股在椅子上挪动了一下，发出了轻微的摩擦声。
这声音在安静的法庭里，显得格外刺耳。
“刘总监，别紧张。”
姜文终于开口了，语气出人意料地温和，甚至还带着点安抚的意味。
刘志猛地抬头，对上了那双镜片后的眼睛，那里面平静无波，看不出任何情绪。
“你在宏泰地产，工作多少年了？”
这个问题太过平常，就像是闲话家常，让刘志紧绷的神经稍微松懈了一点。
他定了定神，回答道：“十……十五年了。”
“十五年。”姜文点点头，“作为元老级的财务总监，经手过的资金，少说也有几十个亿了吧？”
刘志下意识地点头，这句恭维让他找回了一丝身为高管的自信。
“那您一定非常清楚，财务工作的核心，就是严谨和合规。”姜文的声音依旧平缓，“对吗？”
这是一个陷阱。
一个让他无法否认的，用他自己的职业操守编织的陷阱。
刘志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只能硬着头皮回答：“是……是的。”
“很好。”
就是这两个字，姜文的语气陡然间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那份温和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质询！
“那请你这位严谨合规的财务总监，向审判长，向法庭上的所有人解释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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