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望风的讼棍？”
这六个字从姜文嘴里说出来，轻飘飘的，却彻底揭开了对方虚伪模样。
那份天价合同静静地躺在桌上，但此刻，它上面的每一个零，都像是在嘲讽着什么。
周天策脸上那副温和的笑意，正在一点点消散。
他那双老花镜后的眼睛里，温润不再，只剩下一种久居上位者被冒犯后，毫不掩饰的森然。就在这时。
“砰！”
办公室的门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
罗杰满脸涨红地冲了进来，他指着姜文的鼻子，因为极度的愤怒，声音都有些变调。
“姜文！你放肆！注意你的措辞，你知不知道你是在跟谁说话！”
他刚才根本没走远，就在门外候着，想看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乡下律师，最终会如何摇尾乞怜地接下老师抛出的橄榄枝。
可他听到了什么？
讼棍？
这是对整个天策，对老师最大的侮辱！
姜文连眼角的余光都没分给这个跳脚的“精英”。
他的视线始终落在周天策的脸上，仿佛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我扳倒天河集团，是因为它是一头不折不扣吃人的野兽，它用虚假的繁荣，吞噬了无数普通家庭的血汗钱。”
姜文继续开口回应。
“现在，你们想让我帮另一群人，去分食这头野兽的尸体，甚至，成为一头新的、更懂规矩的野兽？”
“周总，这不叫招揽，这叫同流合污。”
周天策缓缓向后靠在椅背上，整个人的气场完全变了。
如果说刚才他是一位温和的学者，那现在，他就是坐镇资本帝国的君王，冷酷，且不容置疑。
“年轻人，不要太理想主义。”
他的声音变得低沉，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失望和居高临下。
“这个世界，从来都不是非黑即白的。丛林有丛林的法则，资本有资本的规则，那就是弱肉强食。”
“你既然有掀翻牌桌的能力，证明了你的价值。那为什么不选择坐上牌桌，成为制定规则的人之一？而不是永远站在牌桌外面，做一个可笑的、自我感动的挑战者？”
他的话语里，充满了对姜文这种“天真”的鄙夷。
在他看来，姜文就像一个身怀屠龙之技的勇士，却只想着用这身本事去乡下杀鸡，简直愚不可及。
姜文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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