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南城，区法院，第三审判庭。
空气沉闷得能拧出水来。
“反对！”
一个尖锐的声音划破了法庭的宁静。
鲨鱼平台法务总监陈总监身旁的首席律师，一个油头粉面的中年男人，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脸上挂着程序化的傲慢。
“我反对原告律师提出的证据关联性！我方当事人的后台推荐算法，属于公司最高级别的商业机密，与本案原告主播所声称的‘直播间限流’，并无直接因果关系！”
夏晴站在原告席上，身穿一套裁剪得体的黑色职业套装，娇小的身材在此刻却显得格外挺拔。
她平静地注视着对方律师唾沫横飞的表演，人畜无害的童颜上，没有任何表情。
姜文哥说的没错。
当对方理亏时，就会用程序问题来淹没实质问题。
这是他们第三次开庭。
自从她按照姜文的授意，开出了“要么赔一千万，要么公司拿来”这种在对方看来是天方夜谭的和解条件后，鲨鱼平台的态度就彻底变了。
他们不再寻求和解，而是将全部精力，都投入到了拖延庭审上。
申请笔迹鉴定，质疑证据来源，甚至对法庭的管辖权提出异议……无所不用其极。
他们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想把这场官司拖成一场耗时一两年，甚至更久的烂账。
他们耗得起，但他们料定，一个刚刚毕业、靠着一腔热血打官司的小姑娘，绝对耗不起。
审判长显然也对这种无休止的程序纠缠感到了厌烦，他敲了敲法槌。
“被告方律师，请注意你的发言，原告提交的后台截图，与其诉讼请求有直接关联，法庭准许其作为证据呈现。”
“现在，继续质证。”
油头律师不情不愿地坐下，但脸上却毫无败色，反而冲着陈总监投去一个安心的眼色。
拖，就硬拖。
用海量的垃圾文件和程序申请，耗光你的精力，磨灭你的意志。
这是他们这些大公司法务部，对付小角色的惯用伎俩。
陈总监靠在椅背上，环抱双臂，神情重新变得倨傲起来。
他看着那个站在对面，如同洋娃娃般精致的女孩，心里充满了不屑。
一个小丫头片子，真以为自己背后有个人撑腰，就能掀翻桌子了？
天真。
法律，玩到最后，玩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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