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岐城外,十里长亭。
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西伯侯次子姬发,身着素衣,面容沉肃,站在队伍的最前方。
他的身后,是新任的西岐丞相姜子牙,手持打神鞭,须发皆白,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只是眉宇间凝着一股化不开的忧虑。
再往后,是西岐的文武百官,数百人黑压压一片,鸦雀无声。
他们准备了一场迎接。
风中,几面巨大的白色布幡在无力地飘动,上面用血红的大字写着“恭迎文王归乡”、“君父蒙难,臣子心殇”之类的字眼。
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恰到好处地挂着悲愤与沉痛。
他们都在等,等那个在朝歌受尽七年折磨,被妖人路由百般羞辱的圣主,姬昌。
他们甚至已经准备好了腹稿,准备好了眼泪。
待会儿只要看到西伯侯那憔悴不堪、瘦骨嶙峋的模样,他们就会立刻跪倒在地,痛哭流涕,声讨暴君,控诉奸臣。
这不仅是一场迎接,更是一场政治宣告。
他们要用姬昌的“苦”,来凝聚西岐的人心,来坐实商纣的“恶”,来为将来的“顺天伐纣”,烧上第一把火。
姜子牙抚着长须,心中默默推演。
伯邑考此番前去,虽未能救回父亲,反而自身也陷了进去,被那路由妖人蛊惑,心性大变,实乃奇耻大辱。
但坏事,亦可变为好事。
待会儿,让受尽折磨的姬昌,亲口斥责心性大变的伯邑考。
父子决裂,人伦惨剧。
这更能激起天下人对路由,对大商的憎恶。
一切,都已准备就绪。
只等那辆象征着屈辱的马车,缓缓驶入他们的剧本。
远方的官道上,烟尘渐起。
所有人的精神为之一振,脸上的悲戚之色更浓了三分。
姬发握紧了双拳,指节发白,眼中已经开始酝酿泪光。
马车不快不慢,终于在长亭前停下。
车帘一掀。
第一个跳下来的,却不是他们预想中的任何人。
申公豹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浑身的骨头发出一阵脆响。
他环视了一圈这黑压压的人群,又看了看那些白色的布幡,最后把玩味地视线落在了姬发和姜子牙的脸上。
他挤了挤眼睛,那副表情,分明就是在说:你们这阵仗,挺大啊?
姜子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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