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由扶着哪吒摇摇欲坠的身体，后者脸上血色尽褪，稚嫩的脸庞上满是茫然与恐惧。
“老师……”
“那一箭，射向了骷髅山白骨洞，洞主石矶娘娘。”路由的声音很平静，没有半分波澜，仿佛在陈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你的师父，用你的手，为你点燃了一场杀劫。”
“杀劫……”
哪吒喃喃地重复着这两个字，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被抽干，手脚冰凉。
他脑海里还回荡着师父那威严又慈祥的声音——“替天行道”。
可现实，却是路由口中冰冷的“杀劫”。
他猛地打了个哆嗦，那股发泄力量后的畅快感早已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寒意和恐慌。
“会……会伤到人吗？会死人吗？”
他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我不是故意的……师父说那里是妖孽……我……”
他语无伦次，像个做错了事，却拼命想把责任推给大人的孩子。
一直以来，师父就是他的天，是他最崇拜、最信赖的靠山。
可现在，这座山，好像裂开了一道缝。
路由没有去擦拭他的眼泪，也没有说一句安慰的话。
他只是垂下眼，看着那张因恐惧而扭曲的小脸，平静地问出了第二个问题。
“现在，你还觉得力量本身，没有对错吗？”
“你惹出的麻烦，敢不敢自己去面对？”
话音刚落，一股冰冷刺骨的威压，毫无征兆地从天而降，瞬间笼罩了整座总兵府！
府内的家丁护卫，只觉得像是被一座大石山当头压下，双腿一软，齐刷刷地瘫倒在地，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李靖和殷夫人从内堂冲出来，被这股威压一冲，也是踉跄几步，脸色煞白地扶住了门框。
他们知道，这是真正的大能寻仇上门了！
一个清冷又饱含杀意的女声，响彻云霄，在每个人的耳边炸开。
“陈塘关李靖之子，哪吒！”
“滚出来受死！”
哪吒被这声厉喝吓得一个激灵，下意识地就想往路由身后躲。
路由却神色不变，只是伸出手，轻轻按住了他的肩膀。
他牵着哪吒的手，不疾不徐地走出了大堂，仿佛不是去面对一个含怒而来的金仙，而是去院子里散步。
一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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