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的勘探路线，行至一处名为“浊水河”的支流时，意外地停了下来。
比干站在高高的山坡上，眺望着远处。这条河本该是一条重要的支流，流速平缓，水量充沛，极适合作为运河的辅助水道。可如今，河道上却笼罩着一股淡淡的黑气，那黑气并非妖气，更像是一种香火愿力被扭曲后形成的邪祟。
“亚相，百姓们……都在那边。”
身后，一名护卫小声禀报。
比干的脸色阴沉，他听了探子回来的禀报，心底的火气直冲天灵盖。那浊水河神，竟公然现身，要求当地百姓献祭一名十五岁的少女为“河神妃”，否则就要掀起洪水，淹没两岸良田。
更让他痛心的是，那些百姓，真的信了。
比干疾步走下山坡，来到河岸边。
入眼所见，让他浑身发凉。
数千名村民，乌压压地跪在河滩上，神情虔诚又充满恐惧。他们将一个穿着大红喜服、面色苍白的少女绑在木桩上，木桩的周围堆满了祭品。
几个护卫站在外围，手握长刀，却不敢上前。他们的队长，一名忠心耿耿的将军，正对着跪在地上的村民们大声喊着：“乡亲们！陛下早已废除人祭！何来河神要人祭之理！快快放了这女娃！”
“将军！莫要冲撞了河神！”
一个老者颤巍巍地站起来，脸上满是皱纹，他对着将军连连作揖。
“我们祖祖辈辈都这么过来的，河神老爷很灵验的！不祭祀，会淹死所有人的！”
“荒谬！”将军气得胡子都翘起来，“若是真有河神，为何不去阻拦那洪水？要靠你们的血肉来喂饱他？这分明是妖孽作祟！”
“不不不！那是河神老爷的脾气，只要我们孝敬，河神老爷就不会生气。”
老者一个劲地摇头，嘴里念叨着一些比干听不懂的古老歌谣，似乎是在为河神辩解。
比干看到，那个被绑在木桩上的少女，眼中没有恐惧，只有麻木。她的家人，就在不远处跪着，哭得不能自已，却无人敢上前解救。
比干心头泛起一股无力感。
他一路走来，见了太多这种事。瘟疫肆虐时，百姓不是想着如何防疫，而是想用活人献祭，来平息“瘟神”的怒火。如今也是一样，他们宁愿相信虚无缥缈的神明，也不愿相信他这个活生生的亚相。
他想起了路由。
那个年轻人，那个自称大儒的年轻人。
他总说：“人定胜天，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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