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府，书房。
伯邑考猛地抬头，手中的竹简“啪”地一声摔在地上。
“你说什么？张柬被抓了？谁给的胆子！”
前来汇报的亲信吓得一哆嗦，颤声道：“是……是申明司的人。二公子亲自下的令，说都水司丞张柬贪墨，人赃并获。”
申明司……二弟……
伯邑考的胸口剧烈起伏，一股难以置信的怒火直冲头顶。张柬是他一手提拔的寒门子弟，是他推行新政最坚定的支持者，是他眼中的未来栋梁！
清廉如水，刚正不阿！这是他对张柬的评价！
贪墨？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备车！去申明司！”伯邑考声音冰冷，抓起外袍就往外走。
申明司的衙署，气氛压抑。伯邑考一路走来，那些原本对他恭敬有加的差役，此刻眼神躲闪，不敢与他对视。
后堂，姬发正端着一碗汤药，小口地喝着。他的脸色比前几日更加苍白，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大哥，你怎么来了？”看到伯邑考，姬发连忙想要起身，却牵动了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
伯邑考站在门口，看着眼前这副景象，满腔的怒火，竟像是被一盆冰水浇下，不知该从何说起。
“张柬的事，是怎么回事？”他压着火气，沉声问道。
“大哥是为了他来的啊。”姬发苦笑一声，将药碗放下，“我还以为，大哥是来关心我的伤势的。”
这句带着委屈的话，让伯邑-考心头一刺。他深吸一口气，放缓了语气：“二弟，你我兄弟，我自然是关心你的。但张柬是我亲自任命的都水司丞，他为人如何，我最清楚。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误会？”姬发咳嗽了两声，让旁边的李青递上一份卷宗。
“大哥请看。这是从张柬府上地窖搜出的金子，整整一箱。这是他妻弟的画押供词，承认是他帮忙运送和掩埋。还有……”姬发顿了顿，眼神黯淡下来，“还有张柬自己的认罪书。”
伯邑考一把夺过卷宗，一目十行地看下去。物证、人证、口供……每一条，都像一根钢针，扎在他的心上。
“不可能！”他将卷宗狠狠摔在地上，“张柬绝不是这种人！是有人陷害他！二弟，你被蒙蔽了！”
“大哥！”姬发的声音陡然拔高，眼中竟泛起了泪光，“你以为我愿意相信这是真的吗？张柬是你提拔的人，动他，不就是打你的脸，打我自己的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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