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敖广准备破罐子破摔，与路由一决高下的时候，大堂外传来了轻盈的脚步声。
一道妙曼的身影踏进门来，正是苏妲己。
她身着一袭素白长裙，手中捧着一沓厚厚的卷宗，脸上带着恭敬的表情。
“太师，您要的东西，妾身已经连夜整理完毕。”
妲己将卷宗双手奉上，站在路由身侧，乖巧得就像个贤内助。
李靖看得一愣一愣的。这位传说中的绝世妖姬，怎么变得这么老实？
哪吒更是瞪大了双眼。他虽然年纪小，但天生神通，能看出妲己身上的妖气。可现在这妖精，居然在给那个钓鱼佬当丫鬟？
敖丙也是满脸疑惑。堂堂九尾狐，轩辕坟三妖之首，竟然对一个人族如此恭顺？
路由接过卷宗，淡淡地瞥了妲己一眼。
“做得不错。退下吧。”
“是。”
妲己乖巧地退到一旁，安静如鸡。
路由拿起那沓卷宗，随手一甩，啪的一声重重砸在敖广面前的地上。
厚厚的册子散开来，纸张飞溅，有几张甚至贴到了敖广的脸上。
“这是陈塘关方圆五百里，近二十年来的水文记录，以及灾年呈报。”
路由的声音冷了下来，再无半分温和。
“龙王，你身为天庭敕封的司雨正神，可还认得？”
敖广下意识地低头看去。
那卷宗的纸张已经泛黄，上面用朱砂和墨笔，密密麻麻地记录着一行行小字。
【大商历二百一十三年，春，大旱三月，陈塘关地裂五尺，赤地千里，饿殍遍野，易子而食者三百余户……】
【大商历二百一十八年，夏，暴雨一月，九湾河决堤，淹没良田八万亩，下游七十二村尽成泽国，溺毙者不计其数……】
【大商历二百二十年，秋，旱。】
【大商历二百二十一年，夏，涝。】
……
李靖的思绪被这行字瞬间拉回了遥远的童年。
那年他才七岁。
记忆里的天空，不是蔚蓝，而是一种被烈日烤得发白的灰蒙。
空气中弥漫的不是青草香，而是泥土干裂后呛人的腥味和尘土。
他记得阿爷那双皲裂得如同脚下土地的大手，是如何颤抖着，将最后一点米汤喂进他嘴里。
阿爷说，关外的土地，裂开的口子能吞下一个娃。
他还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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