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政殿内，空气仿佛凝固。
那枚通体洁白的棋子，静静地躺在案几上，温润的玉质表面下，似乎蕴藏着某种深不可测的意涵。
帝辛的呼吸不由自主地重了几分。
他虽已脱胎换骨，但面对天庭之主伸出的橄榄枝，依旧感到了巨大的压力。
永结同好，互为臂助？
这八个字的分量，足以压垮任何一个人间帝王。
太白金星捋着长须，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他很享受这种掌控局面的感觉。
他相信，没有人能拒绝这样的条件。
“太师，陛下之意，想必您已明了。”他轻声道，“封神榜上名额有限，与其让那些阐教、截教之人占据神位，为何不能是我人族俊杰？”
“陛下愿开此方便之门，由太师您来执此白子。”
“从此以后，人间英魂，谁可上榜，谁可为神，皆在太师一念之间。大商的忠臣良将，亦可得享天庭香火，长生不死，岂不美哉？”
“天庭所求，不过是人间香火不断，秩序不乱罢了。”
这番话，如同一颗投入湖心的巨石，在帝辛心中掀起滔天巨浪。
由太师来决定谁能封神？
这意味着大商将彻底掌握主动权，甚至能反过来影响天庭的格局！
这是何等诱人的条件！
他看向路由，喉头滚动，却发现自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路由终于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杯底与桌面接触，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也敲在了帝辛和太白金星的心上。
他没有去看那些仙丹蟠桃，也没有去看那枚代表着无上权柄的玉旨，只是拿起了那枚白色的棋子，在指尖轻轻摩挲。
“金星此言，听起来确实很美。”路由的声音平淡无波。
“那人间，就成了天庭的预备役神仙养殖场。”
“人族英雄，毕生奋斗，不是为了庇佑子孙，开创未来，而是为了死后能在天庭谋个一官半职？”
“人族帝王，励精图治，不是为了强国富民，人人如龙，而是为了给天庭输送更多的香火与兵源？”
路由每问一句，太白金星脸上的笑容就僵硬一分。
帝辛胸中的那股火热，则迅速冷却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冰冷的明悟。
是啊，说得再好听，人族，依旧是天庭的附庸。
“这与圈养牛羊，有何区别？”路由最后一句问话，如同一记重锤，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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