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是战场上最甘甜的奢侈品,也是最脆弱的消耗品。
当清澈的井水,流淌进每一个干渴的士兵喉咙里时,整个台儿庄北城阵地,都仿佛活了过来。
压抑了数日的阴霾,被这股生命的源泉冲淡了些许。
士兵们的脸上,久违地,出现了一些麻木之外的表情。
他们小心翼翼地,将水壶灌满,先是送到伤兵营,让那些奄奄一息的弟兄们先喝上一口救命水。
然后,才轮到自己。
他们喝得很慢,很珍惜,仿佛不是在喝水,而是在品尝一种失而复得的幸福。
几个年轻的士兵,甚至奢侈地用湿布擦了擦自己那张早已被硝烟和血污糊住的脸,露出了原本年轻的、憨厚的笑容。
士气,肉眼可见地在回升。
周大山靠在地窖的入口,晒着太阳。
喝了几碗干净的热水后,他的精神好了很多,虽然没有治疗,但至少没有死色了。
“看见没?俺就说,跟着陈先生,有肉吃,有水喝!”
他得意洋洋地对身边几个西北军的士兵吹嘘着。
“等打完了这一仗,俺说啥也得拜先生为师,学他那几手神仙术!”
士兵们都哈哈大笑起来,气氛难得地轻松。
陈墨坐在一旁,默默地清点着缴获来的武器。
他没有笑,心里始终紧绷着一根弦。
他知道,这片刻的安宁,是用昨夜近百名弟兄的性命换来的。
而敌人,绝不会让他们如此轻易地,享受这份安宁。
那口井,既是他们的生命之源,也必然会成为敌人下一个,志在必得的攻击目标。
“林晚,韦珍队长她们回来了吗?”陈墨问道。
“回来了。”
林晚蹲在他身边,正用一根通条,保养着那支三八大盖。
“她们的人,折损了三个,但带回来了不少好东西。”
她指了指墙角。
那里堆放着几箱黄澄澄的子弹,两具日军掷弹筒,还有十几颗九七式手榴弹。
这些都是昨夜,夜袭的战利品。
“九七式手榴弹。我记得它的引信设计很特别,需要先拔掉保险销,然后在坚硬的物体上磕一下,才能触发延时引信。以前在看电影时候,经常看见小鬼子往头盔砸一下,应该就是这种。”
“这种虽然用起来比我们的木柄手榴弹繁琐,但这也意味着它不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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