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一列由三辆黑色福特轿车和两辆满载着士兵的军用卡车组成的、小小的车队,便悄无声息地,驶出了北平的西直门。
陈墨就坐在中间那辆最豪华的轿车的后座,身上不再是那身笔挺的西装。
而是换上了一套价格不菲的英国产的猎装,卡其色的外套马裤和一双擦得锃亮的高筒马靴。
看起来像一个真正的要去郊外,享受狩猎乐趣的贵公子。
他的膝盖上横放着一杆德国造的毛瑟98K卡宾枪。
枪是好枪,枪身上还配了一具四倍的瞄准镜,这是松平秀一特意为他准备的。
陈墨的身边坐着的就是,那个同样是换上了一身利落猎装,脸上挂着和煦笑容的松平秀一。
“顾君昨晚睡得还好吗?”
松平秀一递过来一支古巴产的雪茄,笑着问道。
“托您的福,很好。”
陈墨接过雪茄却没有点燃。
他知道自己不能表现出,任何不属于“顾言”这个身份的习惯。
档案上顾言在德国待了七八年,他习惯的是味道更柔和的英式烟斗,或者是纸烟。
“只是,”陈墨将雪茄放在鼻下,闻了闻,脸上露出了混合着欣赏和无福消受的表情,“这东西太烈。我还是更习惯555的味道。”
松平秀一笑着收回了雪茄,自己点上深吸了一口。
“看来……顾君是个念旧的人。”
他的话意有所指。
陈墨也笑了。
“旧的,总是好的。”
他看着窗外那飞速倒退的田野和村庄缓缓地说道。
“无论是烟,酒。还是朋友。”
两人相视一笑,都没有再继续这个充满了机锋的话题。
车厢里再次陷入了沉默,只剩下雪茄那醇厚的带着一丝甜味的烟雾,在这狭小的密闭的空间里,缓缓地缭绕。
车队一路向西,越是远离城市,道路就越是颠簸,周围的景象也越是荒凉。
被烧毁的村庄,废弃的田地和路边那些被野狗啃食得只剩下白骨的不知名的尸骸。
松平秀一看着窗外这一幕幕景象,脸上没有任何不忍。
只有一种如同农场主在巡视着,自己那被清理得干干净净的土地时,那种满意的平静。
终于,车队在西山脚下,一处隘口前停了下来。
这里早已被日军的宪兵队,提前拉起了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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