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新任务(第1页)

北平的夜,来得早。

尤其是入了冬。

太阳刚一沾着西山的边儿,天色就跟一块被人用脏水泼过的蓝布似的,迅速地灰败了下去。

风也变得硬了,刮在脸上像小刀子在一下一下地割。

陈墨裹着一件半旧的藏青色呢子大衣,从汪时的官邸后门悄无声息地溜了出来。

他没有坐车,而是像一个最普通的下值的职员一样,混在那熙熙攘攘的、同样是缩着脖子赶路的人潮里。

七拐八绕,穿过了十几条充满了煤烟味和饭菜香气的狭窄胡同,最终停在了前门外一家名叫“广和楼”的老茶馆门口。

茶馆很旧,也很破。

两层的木质小楼被岁月和风雨侵蚀得颜色发黑。

门口挂着两盏同样是破了洞的红灯笼,在寒风中有气无力地摇曳着。

这里是旧北平的“三教九流”汇聚之地。

拉车的,卖艺的,说书的,当差的,还有那些同样是无所事事、靠着祖上那点家底混日子的提笼架鸟的八旗子弟,都喜欢来这里泡上一壶最便宜的高末,听一段同样是老掉牙的西河大鼓,消磨这同样是看不到头的漫长的时光。

这里人多,嘴杂。


也最安全。

最适合说一些不能被第三只耳朵听见的话。

陈墨推门进去。

一股子混杂着劣质茶叶的涩味、旱烟的呛味、人的汗酸味和点心渣子发酵的馊味的浑浊热气就扑面而来,让他忍不住皱了一下眉。

他没有停留,径直穿过了那充满了喧哗和嘈杂的一楼大堂,顺着那早已被踩得油光锃亮的狭窄木楼梯上了二楼。

二楼人少了很多,也安静了许多。

靠窗的一个最不起眼的角落里,那个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蓝色道袍的神秘老道士正独自一人坐在那里。

桌子上摆着一盘茴香豆,一碟花生米,和一壶同样是最普通的高末。

他像一个最孤独的看客,静静地看着楼下一幕幕充满了烟火气的人间百态,仿佛与这个喧闹的尘世格格不入,也仿佛早已将这整个尘世都踩在了自己的脚下。

陈墨猜得不错,老道士果然在这茶楼。

他在对面坐了下来。

两人都没有说话。

老道士只是拿起茶壶为陈墨倒了一杯茶。

陈墨也只是默默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茶很苦。

像他这几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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