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是个好东西。
尤其是在这种每个人都戴着一张厚厚的面具,说着言不由衷的鬼话的场合。
它能让最紧绷的神经稍稍地松弛下来,也能让最深藏的欲望悄悄地探出头来换换气。
陈墨端着葡萄酒和那个同样是面色绯红、眼波流转年轻的夫人,碰了一下杯。
清脆的水晶碰撞声像一串暧昧的音符。
“顾先生,”她的声音已经带上了一丝酒后的娇嗔和大胆,“您真是我见过的最有趣的华夏男人。”
“您跟他们都不一样。”
她用眼神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不远处,那些点头哈腰的伪政府的官员们。
“哦?哪里不一样?”陈墨明知故问。
“他们……”少佐夫人撇了撇嘴,语气里充满了不屑,“他们看着我们日本人,眼神里要么是藏不住的恐惧。要么是同样藏不住的谄媚。”
“像一群摇着尾巴又怕挨打的可怜的土狗。”
“而您……”她看着陈墨,那双在金丝眼镜后面平静而又深邃的眼睛。“您的眼睛里没有怕,也没有媚。”
“只有一种很奇怪的东西,像是在看着一群和您完全不相干有趣的小动物。”
“这让我很着迷。”
她说着身体不经意地向陈墨的方向,又靠近了一些。
一股混合着酒精、香水和成熟女人身体特有温热的气息,不动声色地钻进了陈墨的鼻腔。
陈墨没有动,甚至没有去看对方那因为酒精的作用,而显得格外饱满、诱人的红唇。
他的目光依旧看着斜对面。
那个独自一人坐在角落里,假装在欣赏着墙上一幅浮世绘,但耳朵却像雷达一样捕捉着周围一切美丽的女人。
陈墨知道他真正的猎物在那边。
而眼前这个主动投怀送抱的日本女人,不过是他用来刺激那只高傲的黑天鹅的一枚不值钱的鱼饵罢了。
“夫人,您过奖了。”他笑了笑将杯中猩红的酒液,一饮而尽。
然后他缓缓地站起了身。
对着那个眼神里充满了期待和邀请的年轻夫人,微微地欠了欠身。
用一种充满了歉意的说道:“失陪一下。”
说完他不再看那个表情瞬间变得错愕、屈辱,又夹杂着一丝不甘的年轻夫人一眼。
他端起桌上,另一杯满满的红酒,径直穿过了整个喧闹的充满了虚伪和欲望的宴会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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