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贡院钟鸣,召六部(第1页)

一声绵长而厚重的钟声便陡然划破了皇城的静谧。

那钟声自贡院南薰门内一路荡开,掠过层层叠叠的飞檐斗拱,也掠过六部衙署前静静矗立的石狮子,最终落在每一位被急召入宫的官员耳中。

吏部尚书周彦清拢了拢身上的绯色官袍,指尖不自觉地摩挲着玉带的纹路。他今年五十有三,鬓角已染了霜色,此刻却难得地有些心神不宁,脚步也比往日快了半分。

“贡院的钟刚响,正是恩科初试收卷的时辰,”他侧头看向身旁并肩而行的礼部侍郎李彦,声音压得极低,“按例该是你们礼部牵头清点试卷,陛下怎么突然要召六部全员入宫?连员外郎都得去,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

李彦比周彦清年轻二十岁,青绿色的官袍衬得他面容尚带几分青涩。

他入职刚满半年,双手还不太习惯地攥着象牙笏板,闻言连忙点头,额角竟渗出了细汗:“尚书大人说得是,下官今早还在核对考官名录,怎么也想不通——恩科是咱们礼部的差事,召刑部、工部的大人来做什么?难不成是试卷出了纰漏,要刑部查案?”他说着,眼神不自觉地飘向走在前方的刑部尚书韩宗武,见对方眉头紧锁,脸色沉得像块铁,心里更是七上八下。

刑部尚书韩宗武正大步流星地走在队伍左侧,腰间的金鱼袋随着步伐轻轻晃动。

他是行伍出身,脸上带着一道浅浅的刀疤,平日里说话办事都透着股雷厉风行的劲儿,此刻却频频停下脚步,回头与身后的刑部侍郎沈从安低声交谈。

“陛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韩宗武的声音带着几分粗哑,手指无意识地叩着腰间的佩刀,“今早刚审结了一桩贪腐案,正打算午后递折子,怎么突然就急召?

难道是那案子牵扯到了贡院?可就算牵扯,也不该让工部、户部的人都来凑数。”

沈从安是个白面书生,戴着一副圆框眼镜,闻言推了推镜架,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大人,依下官看,未必是案子的事。

您瞧工部那边,尚书王大人正跟郎中张谦嘀咕呢,他们手里还攥着河工图纸,怕是刚从工地赶回来。”

他顺着沈从安的目光看去,果然见工部尚书王承业正低头看着手中的图纸,手指在上面指指点点,而工部郎中张谦则凑在一旁,脸上满是疑惑。

“陛下这时候召咱们,总不能是要改修贡院吧?”

王承业将图纸卷起来揣进袖中,语气里满是不解。

他今年刚过四十,皮肤黝黑,是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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