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像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将整个京州笼罩其中。
一辆牌照极为普通的黑色奥迪A6，没有警车开道，也没有通知任何地方部门，像一滴水融入大海，悄无声息地滑入了市区。
车后座，新任省委书记沙瑞金闭着眼睛，整个人靠在椅背上，似乎在养神。
他手腕上戴着一块表盘已经微微泛黄的老旧上海牌手表，膝盖上放着一本封面翻得起了毛边的《资本论》。身上那件灰色的夹克，看不出任何品牌标识，就像街边最常见的中年男人。
他这次来，就是要用自己的眼睛，亲眼看一看。
看看那个在电话里狂妄到没边，却又被各方势力讳莫如深，传得神乎其神的林云，到底把京州，把光明区，搞成了一个什么样子。
坐在他旁边的秘书白景文，身体坐得笔直，他递上一份刚刚整理好的资料，用尽可能不打扰到领导的音量，压低了声音汇报。
“老板，根据我们从省里信访办和一些老同志那里收到的线报，光明区最近正在搞一个大风厂的拆迁项目。主导人，就是这个林云。”
“他用的手段……闻所未闻。没有强制，没有冲突，反而用什么股权置换，对赌协议，把几百户拆迁户和工人都绑在了他的项目上。据说……民间反响出奇的好，那些人现在都把他当财神爷。”
“我们第一站，就去大风厂附近看看？”
沙瑞金没有睁眼，也没有说话。
他只是伸出右手，用食指的指节，在膝盖上那本厚厚的《资本论》封面上，不轻不重地，有节奏地敲击着。
一下，两下，三下。
白景文立刻闭上了嘴，他知道，这是老板在进行深度的思考，不需要任何外界的干扰。
与此同时，汉东军区。
林云口袋里那部黑色的加密手机，就极有规律地短促震动了一下。
他掏出来看了一眼。
屏幕上，是一张从高处俯拍的，有些模糊的奥迪车照片，下面跟着一个红色的，正在实时移动的定位坐标。
照片旁边，只有一行简短的文字说明：目标车辆已进入市区，车牌号京A88…
“嘿，鱼儿进网了。”
林云的嘴角露出一抹算计的笑意。
“比我想象的，还要快一点嘛。看来上次的敲打，让他坐不住了。”
他随手把手机揣回兜里，对着那个刚准备转身进门的赵兰，伸出双臂，从她背后，一把就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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