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将那碗绿豆汤热情地塞到高育良手里，笑容灿烂得像广场上空八九点钟的太阳，温暖。
“高常委，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快，尝尝我们光明区特供的‘民心牌’绿豆汤，解暑，降火！”
高育良他握着那碗温热的、甚至有些烫手的粗瓷碗，入手的感觉是那样的真实，又是那样的荒谬。
他在汉东任副书记的时候就知道，这个林云背景深厚，不按套路出牌，但反正与自己无关，让林云和沙瑞金、李达康去斗，他也没关心过，可是……没想到……竟然是这样？
他感觉自己所有的准备，所有的威严，所有的腹稿，都在接到这碗绿豆汤的瞬间，被一种四两拨千斤的巧劲给化解得无影无踪。
所有的质问都堵在了喉咙里，变成了一股灼人的气。
他身后的两名中纪委干将，此刻也像是被施了定身法，木然地看着眼前这超现实的一幕。他们出发前预想过无数种可能：对方负隅顽抗，对方百般抵赖，对方甚至可能动用背景直接施压。
但他们做梦也想不到，迎接他们的，会是一场千人广场舞，和一碗……绿豆汤。
这算什么？
下马威？不，这根本不讲任何章法，纯粹是胡来。
高育良强行压下翻腾的气血，他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在一跳一跳地疼。他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后槽牙里挤出来的。
“林云同志！这就是你所谓的……‘宏观战略研讨会’？！”
他的声音在周围大爷大妈们“再来一碗”的欢声笑语中，显得格外突兀和不合时宜。
林云仿佛完全没有听出他语气中的滔天怒火，反而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严肃得像是在汇报一项国家级的重点科研项目。
他先是伸出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高育良边走边说，姿态自然得仿佛他才是今天的主人，而高育良不过是一个碰巧路过的参观者。
然后，林云用一种近乎于传授天机般的神秘口吻，开口了。
“高常委，你看到的，只是表象。”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给高育良留出足够的理解和消化时间。
“你以为我是在打拳？”
“不。”林云摇了摇头，神情无比认真，“我这是在进行‘城市末梢神经元压力反馈测试’。”
“城市……末梢神经元……压力反馈测试？”
高育良听到这个由一连串他都认识、但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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