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育良感觉自己坚守了半辈子的信仰堡垒,正在被这些他完全无法理解的商业神话一砖一瓦地无情拆除。
他的世界正在崩塌。
孙连城缓缓走到高育良面前,俯下身凑到他耳边,用一种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一字一句地说出了最后的判词:
“高常委,你懂了吗?”
“我们和你们玩的已经不是一个游戏了。”
“你在研究怎么把一块蛋糕分得更公平、分得更符合程序。”
“而林区长在教我们怎么凭空创造出面粉,然后把这些面粉变成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蛋糕!”
“你还在用算盘计算加减乘除,我们……我们已经在讨论曲率引擎了!”
高育良张了张嘴。
他想反驳,他想怒斥,他想说这不符合规矩,这不符合他所学的任何一条经济规律!
可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所骄傲的、他所捍卫的、他所信奉的一切,在这一刻都显得那么苍白,那么可笑。
就在这时,办公室那扇厚重的实木门被人“吱呀”一声从外面轻轻推开。
一个带着几分慵懒又带着几分戏谑的声音慢悠悠地传了进来:
“老孙,背后这么卖力地夸老板,这个月的奖金不想要了?”
高育良僵硬得如同木偶般的身体缓缓地、一寸一寸地转过了头。
门口站着一个他此生最不想见到,却又在此刻最渴望去理解的男人——
林云。
他的手里还悠闲地端着两杯冒着腾腾热气、印着绿色女妖头像的纸杯。
林云今天穿得极为随意:一件巴黎世家的宽松潮牌卫衣,下身是一条刚刚过膝的短裤,脚上踩着一双最新款的蓝白配色限量版AJ篮球鞋。
他整个人都透着一股青春洋溢的活力,那副轻松惬意的模样与办公室里凝重到几乎让人窒息的气氛格格不入。
他仿佛不是走进了一间区长办公室,而像是刚刚打完球,走进了大学城街角的咖啡馆,准备和朋友闲聊几句。
他无视了僵在原地的孙连城,更无视了那块还在放着拼夕夕Logo的巨大幕布,径直走到高育良面前,然后将手里其中一杯星巴克稳稳地递了过去。
“美式,不加糖不加奶。”
“看您最近火气挺大,喝点这个,败败火。”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自来熟的热情。
高育良的大脑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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