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总，对方又砸下来一笔五百万股的超级卖单！”
“我们的买单快被吃光了！”
“要不要暂时后撤，避一下风头？”
一个交易主管脸色发白地跑过来报告。
苏晚晴紧紧地捏着手机，没有回答。
她在等，等那个男人的声音。
就在这时，手机听筒里终于传来了那个让她心安的、带着一丝懒洋洋的声音：“晚晴，情况怎么样？”
“老板！”
听到林云声音的瞬间，苏晚晴紧绷的神经终于有了一丝松懈。她感觉自己像一个在狂风暴雨的大海里抱着一块浮木漂流了许久的溺水者，终于看到了远方的灯塔。
“情况……不太好。”
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但一丝疲惫和焦虑还是无法掩饰。
“对方的攻势比我们预想的还要猛烈十倍不止。浑水和香橼的报告只是第一波舆论攻击，紧接着华尔街日报、彭博社，甚至连CNBC都下场了，口径出奇地一致，都在唱衰米哈游，说我们是下一个安然。市场信心已经彻底崩溃，除了我们在买，几乎看不到任何成规模的买盘。股价已经跌破了24美元，而且还在加速下跌。我们的资金消耗速度非常快，团队里……有些人已经开始动摇了。”
苏晚晴快速地汇报着情况，每一个字都像一块沉重的石头。
电话那头，林云安静地听着，没有插话。
发改委三楼男厕所的隔间里，林云靠在门板上听着苏晚晴的汇报，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仿佛苏晚晴口中那动辄蒸发上百亿美金的恐怖数字，在他听来就跟“今天食堂的白菜涨了两毛钱”一样不值一提。
等到苏晚晴说完，他才慢悠悠地开口，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他们扔了多少弹药了？”
苏晚晴愣了一下，随即报出了一个数字：“根据我们的资金流模型测算，从盘前交易到现在，空头主力投入的资金加上跟风盘，总规模已经超过了三百亿美金。”
三百亿美金！
这笔钱足以在任何一个中等国家掀起一场金融海啸，而现在这股恐怖的力量正全部倾泻在米哈游这一支股票上。苏晚晴说完这个数字，自己都感到一阵心悸。
然而电话那头，林云却轻笑了一声。那笑声里听不出任何紧张，反而带着一丝……兴奋？
“才三百亿？我还以为有多大阵仗呢。看来秦昊那小子还是太小家子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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