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主任的秘书？
林云心里跟明镜似的，该来的总会来。
这张承昨天才去告了状，今天主任的秘书就找上门了，这速度倒是挺快。
不过，他脸上一点也没表现出来，反而站起身，露出了一个恰到好处的，受宠若惊的笑容。
“原来是王秘书，快请坐，快请坐。”
林云热情地招呼着，还亲手给对方倒了杯水。
“林副司长太客气了。”王秘书笑着接过水杯，但没坐下，只是站在原地。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这个传说中的“刺头”。
眼前的年轻人，长相俊美得不像话，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看起来人畜无害，完全不像张司长口中那个嚣张跋扈，目无领导的纨绔子弟。
但王秘书在主任身边待了这么多年，看人早就不会只看表面了。
他很清楚，能在这个年纪坐到这个位置，并且敢在发改委这种地方第一天就掀桌子的人，绝不可能是个简单的角色。
“王秘书找我，是有什么指示吗？”林云明知故问。
“指示谈不上。”王秘书的笑容很官方，滴水不漏。
“主要是郑主任听说了您的一些……嗯，关于新经济模式的独到见解，很感兴趣，想请您过去聊一聊。”
“比如，您认为报告写得烂，就应该撕掉，不能污染领导的眼睛，这个观点就非常新颖，发人深省。”
王秘书说得一脸诚恳，但林云听着，怎么都觉得有点阴阳怪气的味道。
这是来兴师问罪之前的开胃小菜？
林云心里乐了。
“哎，这都是我一些不成熟的个人想法，让主任见笑了。”林云谦虚地摆了摆手。
“我就是觉得，咱们做工作的，尤其是给领导写材料，首先得过自己这一关。要是自己都觉得是坨屎，还硬要包装成金元宝塞给领导，那不是欺上瞒下，糊弄人嘛。”
“做人要有底线，做一名党员干部，更要有原则。”
他说得那叫一个义正言辞，好像自己才是那个受了天大委屈的正直小干部。
王秘书听得眼角跳了跳。
好家伙，这张承说他巧舌如簧，颠倒黑白，还真是一点都没冤枉他。
明明是自己上班摸鱼，公然抗命，现在三言两语，就给自己立上了一个“坚持原则、不媚上”的光辉人设。
这脸皮，这口才，不去外交部当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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