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瑞金和秘书白景文，一前一后地走进了光明区行政服务大厅。
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准备迎接那种熟悉的，让人不悦的场景。
比如窗口人员爱搭不理；比如环境脏乱，空气中弥漫着烟味和方便面的味道；再比如办事群众排着长队，工作人员却在闲聊看报纸。
然而，眼前的一切，彻底颠覆了他的预想。
整个服务大厅，亮如白昼，地面光洁如镜，闻不到一丝一毫的烟味或者霉味，反而有一股现磨咖啡的香气。
最奇怪的是声音。
这里没有他想象中的争吵声、抱怨声和喧哗声。
整个大厅里，回荡着密集的键盘敲击声。
偶尔，会夹杂着几声被人刻意压抑住的惊呼，或者懊恼的叹息。
这太反常了。
他不动声色地，踱步走到了一个业务窗口前。
窗口里面，坐着一个看起来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穿着统一的蓝色工作制服。
那个年轻人，头也没抬，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面前一个巨大的分屏显示器。
左边的屏幕上，是他应该处理的市民户籍资料系统。
而右边的屏幕上……赫然是花花绿绿，不断闪烁的K线图，和一排排快速跳动的，代表着股价的数字。
沙瑞金的目光，停留在了那根刚刚拉出一条长长下影线的红色K线上。
他虽然不炒股，但这点常识还是有的。
这是……在上班时间，公然炒股？
白景文也看到了这一幕，他的脸色瞬间就变得有些难看。
他上前一步，清了清嗓子，用指关节敲了敲光滑的柜台桌面。
“同志，你好，我们想咨询一下，关于新企业注册的相关流程。”
那个年轻人被敲击声惊动，猛地一抬头，看到面前站着两个人，像是触发了什么程序一样，脸上立刻条件反射般地，露出了一个无比标准化的职业微笑。
他的语速快得惊人，像是在背诵什么话术。
“您好，先生！所有流程，包括工商、税务、银行开户，全部都在旁边这台智能服务终端上！您只需要扫脸授权，系统会自动抓取您的身份信息，全程电子化操作，最快三分钟就能拿到电子营业执照，比美股熔断的速度还快！”
“您先自己操作，如果遇到任何技术问题，再叫我！”
说完，他甚至没等多一秒，眼睛又死死地粘回到了右边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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