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三刻,启政殿。
殿内落针可闻。
夏无双坐在龙椅上,目光扫过下方垂首肃立的文武百官。
这不像早朝。
更像一场审判。
“昨日政令,今日,朕要进度。”
他的声音不高,没有半点起伏,却让站在百官之首的户部尚书苏砚秋,后心猛地一凉。
官袍里层,早已被冷汗浸透,黏糊糊地贴在背上。
他颤巍巍地出列,手中那本平日里视若珍宝的户部总账,此刻却像是烧红的烙铁。
“启禀……陛下。”
苏砚秋一开口,才发觉自己的嗓子干得快要冒烟。
“户部连夜清点,首批三十万石粟米,已于今晨由禁军押运,发往西北。”
“另,查抄勋贵所得私粮,可暂支灾民两月之用,放粮细则在此……”
夏无双看都没看他递上的章程,只是盯住他的脸。
“民生专款,如何了?”
苏砚秋额角的冷汗终于挂不住,顺着他深刻的皱纹,滑进了衣领。
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回陛下,专款……已划拨。”
“只是……”
他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国库……空了。”
“此款一出,账上余额,已不足以支撑北境一月军饷。”
“若再有变故,大夏……危矣!”
“危矣”二字,如同两柄重锤,狠狠砸在死寂的大殿中。
不少官员的身子都晃了晃。
兵部尚书萧烈,这位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老将,猛地一步踏出。
他因攥紧拳头而绷紧的手臂,带得肩甲与胸甲摩擦,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嘎吱”声。
“陛下!苏尚书所言非虚!”
“北境蛮人狼子野心,军饷若断,军心必乱,国门将破!”
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成了一块冰。
所有人的视线,都聚焦在了龙椅上那个年轻皇帝的脸上。
夏无双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他甚至连坐姿都没换一下。
“钱,朕来解决。”
轻飘飘的一句话,堵死了所有人的惊惶与劝谏。
苏砚秋猛地抬头,不敢置信地看着皇帝。
兵部尚书萧烈也愣住了,满腔的激烈言辞,全卡在了喉咙里。
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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