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苏清晏欣慰地点了点头。
她端起茶杯，用杯盖轻轻撇着水面的浮叶，动作优雅，却在某一刻，停住了。
她的视线越过亭栏，在那片五彩斑斓的秀女方阵中缓缓扫过。
“柳尚书，哀家瞧着，今年这批秀女，似乎……与往年有些不同？”
声音依旧温和，却让柳承彦后颈的皮肉猛地一紧。
刚因皇帝驾临而挺直的腰杆，瞬间塌了半边。
来了。
他连忙躬身，头垂得更低。
“回太后娘娘，不知娘娘所指何事？”
“哀家看她们的容貌，似乎都已长开，不似往届那些十四五岁的女娃娃。”
太后的话，说得云淡风轻。
可这话里的分量，却让柳承彦的额角，一下子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后背的官服，黏在了皮肤上，又湿又冷。
他下意识地用眼角余光去瞟皇帝。
夏无双却像是没听见这里的对话，正端着茶杯，慢条斯理地吹着热气，一副在欣赏园中秋景的闲适模样。
根本没有要开口解围的意思。
柳承彦的心，沉了下去。
皇帝不开口，这火就只能烧在他身上。
他喉结滚动，咽了口唾沫，嗓子却依旧干得发疼。
“回太后，娘娘慧眼如炬。”
“今岁选秀，是……是依照陛下的旨意，特意将年岁，定在了十八至二十岁之间。”
他几乎是闭着眼，把这句话从牙缝里挤了出来。
此言一出，苏清晏端着茶杯的手，在空中彻底凝住。
她缓缓扭过头，看向自己的儿子。
目光里，再无方才的温和。
“皇帝，真有此事？”
夏无双放下茶杯，杯底与石桌轻轻一碰，发出一声脆响。
“确有此事。”
苏清晏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为何？”
“自太祖开朝以来，选秀皆是择十四五岁的少女入宫。一来品性纯良，易于教导；二来……也更利于皇家开枝散叶，绵延子嗣。”
她的语速不快，但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
“你如今将年岁提至十八岁往上，这些女子在宫外见多识广，心思早已定性，怕是不好管束。”
“这对后宫安宁来说，绝非好事。”
太后的话。
（本章节未完结，点击下一页翻页继续阅读）
正在加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