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的工棚简陋得有些寒酸。
几根木头搭起的架子，上面盖着茅草，四面漏风。
里面除了一张破旧的木板床，就是一张堆满了各种图纸和木头零件的桌子。
这些，就是他这一个月来的全部心血。
夏无双走进去，没有嫌弃地方的简陋。
他的目光直接落在了那张桌子上。
桌上有用木头削成的齿轮模型，有画着各种水车叶片的草图，还有对山坳水文的详细测绘记录。
“不错。”
夏无双拿起一个齿轮模型拨弄了一下。
做工虽然粗糙，但齿合的原理是对的。
秦越确实是个有天赋的工匠。
“陛下谬赞了。”秦越的脸有些红。
这些东西都是他自己瞎琢磨的，登不上大雅之堂。
方砚跟在后面，看着这一桌子的奇技淫巧眉头微皱。
在他看来，这些东西都不务正业。
工部的官员理应专精于土木水利，造福苍生，而不是捣鼓这些小玩意儿。
“方尚书，你也一起听听。”
夏无双的话让方砚心里一凛，连忙躬身。
夏无双让赵高取来纸笔。
他铺开一张雪白的宣纸，拿起了自己做的炭笔。
秦越和方砚都好奇地看着皇帝手中那支古怪的笔。
没有笔锋，只有一个黑色的炭头，写出来的字却是异常的清晰和均匀。
夏无双没有解释，直接在纸上写下了两个大字。
“水泥。”
秦越和方砚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茫然。
水？泥？
这是什么东西？
夏无双放下笔，指着纸上的两个字。
“这就是朕要给你们的胶水。”
“一种全新的建筑材料。它的强度远超你们所知的任何一种三合土和糯米浆。”
方砚的呼吸一滞。
强度远超糯米浆？
这怎么可能？
糯米浆已经是当世最顶级的黏合材料了，修建皇城城墙用的都是它。
陛下说，他能拿出一种更好的东西？
方砚的第一反应是不信。
这位年轻的皇帝，虽然屡创奇迹，但在建筑这方面，自己才是行家。
他一辈子跟砖石土木打交道，从未听说过什么叫水泥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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