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拿着那张被他视若珍宝的图纸找到了正在指挥民夫采石的方砚。
“方尚书，请调拨人手！”秦越的声音洪亮，中气十足。
方砚看着他那副亢奋的样子，心里叹了口气。
年轻人就是容易冲动。
不过既然是皇帝的旨意，他自然不敢怠慢。
“你要多少人？要哪些工匠？”方砚问道。
“最好的窑匠十名，身强力壮的民夫五十人！”秦越毫不客气。
“另外请尚书大人划一块空地给下官，要僻静，不能让人打扰。”
方砚点了点头，立刻就给他安排了。
很快，在山坳一个偏僻的角落，秦越带着六十号人，热火朝天地干了起来。
第一步是寻找原料。
石灰石和粘土，山里遍地都是。
秦越亲自带着人，按照图纸上的描述，挑选了成色最好的石料和土方。
铁粉费了点事，他直接带人去了工匠营地里的铁匠铺，把人家积攒了好几年的炉渣和废铁屑都要了过来。
石膏则派人快马去京城的药铺里采买。
原料备齐，接下来就是最耗费力气的活——研磨。
没有机械，只能靠人力。
五十个身强力壮的民夫被分成了几组，用巨大的石磨和石臼，轮番上阵。
“嘿咻！嘿咻！”
沉重的石磨在民夫们的推动下，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石灰石和粘土被一点点地磨成细粉。
粉尘弥漫，呛得人直咳嗽。
但没人敢抱怨。
因为秦主事说了，这是给陛下办差，办好了人人有赏。
秦越自己也没闲着。
他带着那十名从工部精挑细选出来的老窑匠，开始按照图纸，建造窑炉。
老窑匠们围着图纸，研究了半天，一个个都是愁眉苦脸。
“秦大人，这窑……没见过啊。”一个年纪最大的老窑匠，姓王，是官窑出身，烧了一辈子的瓷器。
“这窑也太高了，足有两丈。而且这下面的风口，开得也太奇怪了。”
“是啊，还有这分层装料的法子，闻所未闻。烧窑最忌火候不均，这么搞，能烧得透吗？”
窑匠们议论纷纷，都觉得这图纸不靠谱。
秦越的脸一沉。
“图纸是陛下亲手所画，我等只需遵照执行，不得有半句议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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