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无双的问题，将三人拉回现实。
殿内那股几乎要凝成实质的战意，瞬间一滞。
萧烈和苏砚秋眉心都拧成一团。
李刚最先回过神，他捻着胡须，浑浊的眼珠转了转，声音干涩。
“陛下是说……试探？”
“不止。”
萧烈接过了话头，他到底是执掌兵部的尚书，对战事的嗅觉远比文臣敏锐。
那股暴烈的怒气沉淀下去，化作了某种更危险的东西。
“他们是在摸我们的底。”
“摸陛下您登基之后，我大夏的刀，还快不快。”
“摸我大夏的边军，是不是真如他们所想，军心不稳，一触即溃。”
萧烈抬起头，布满血丝的双眼重新对上夏无双。
“所以更要打！”
“要用最快、最狠的法子打回去！打断他们的爪子，让他们晓得，大夏换了新皇，但这头狮子，只比从前更饿，更凶！”
“没错！”苏砚秋脖子一梗，“必须让他们看到咱们的态度！不然今日是几个村子，明日就是一座县城！”
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夏无双身上，等着他一声令下。
“打，自然要打。”
夏无双终于开口，给此事定了性。
三位大臣心头微松。
“朕的子民，不能白死。”
他身体微微前倾，双手交叉，搁在御案那张画满了古怪图形的纸上。
“但朕问你们，国库那三千多万两银子，是用来跟一群狼崽子在草原上赛跑的么？”
“是用来跟他们换人头的么？”
“朕的钱，朕的兵，都很贵。”
夏无双的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一件不相干的帐。
他伸出一根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敲。
“朕要的，不是打赢。”
“朕要的，是肢解他们。”
“从里到外，把他们的骨头一根根拆散，把他们的胆子彻底捏碎，让他们以后听到大夏两个字，就从骨子里发抖。”
“朕要他们，再也不敢来。”
夏无双站起身，在御案前来回踱步。
三位一品大员的视线，随着他的脚步来回移动，殿内的空气压抑得吓人。
“第一，战略欺骗。”
他看向萧烈。
“明发诏书，斥责北狄，昭告天下。同时，命京营大张旗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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