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州。
一封盖着帝王玉玺的密令，八百里加急送抵凉州总兵府。
收信的人不是赵无极。
是玄枢司指挥使，沈归。
他独自在密室之中，就着昏黄的烛火看完了整封信。
信纸在他的掌心化为飞灰。
这位在任近二十年的玄枢司之主，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他走出密室，只说了一句话。
“传令，所有在凉州周边的游弈使、校尉，一刻钟内于西城校场集合。”
命令被迅速传达下去。
一刻钟后。
凉州西城的校场上黑压压地站满了人。
他们穿着各异，有的是伙计打扮，有的是游商模样，还有的，就是最普通的牧民。
但他们每一个人的身上，此时都透着一股与外表不符的精悍之气。
他们是玄枢司在北境凉州周边的所有力量。
沈归站在高台之上。
他没有说任何鼓舞士气的话。
他只是平静地宣布了皇帝的计划。
“陛下有旨，启动天网。”
台下，一片寂静。
“自今日起，玄枢司将沿北狄南下的所有可能路线，向北推进三百里。”
“建立九十个永久性的隐蔽情报点。”
“覆盖所有绿洲，所有通道。”
沈归的声音平稳，带着丝冷冽。
台下的众人，呼吸都停滞了。
向北三百里！
那已经是草原的腹地！
是北狄人绝对的控制区！
在那里建立永久情报点，无异于将一把刀插进饿狼的咽喉。
“每个情报点，配备四种特制信号烟火。”
“绿色，代表一切正常。”
“蓝色，代表发现小股部队，人数五百以下。”
“黄色，代表发现中等规模部队，人数五百以上两千以下。”
“红色，代表发现大规模主力部队，人数两千以上。”
“为确保消息传递，每隔十里设置一个信号传递站，由最精锐的游弈使驻守。”
“自北向南，形成两条烽火长链，确保万无一失。”
沈归的目光扫过台下的每一个人。
“陛下有死命令。”
“从最北端的情报点发现敌情，到消息传至凉州总兵赵无极的案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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