诏狱。
天字号丙字房。
石壁渗着水,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霉味。
墙角一盏油灯,豆大的火苗是这片黑暗中唯一的光。
光影摇曳,将两道窈窕的影子投在墙上。
一动。
一静。
苏盈月坐在石床上,指甲无意识地划过粗糙的床沿,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这鬼地方,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她抬起手腕,那截黑色的缚龙索冰冷地贴着皮肤,体内的真气被压制得如同一潭死水,搅不起半点波澜。
这种无力的感觉,让她几欲发狂。
她的视线,投向对面。
师玲珑静静坐在另一张石床上。
闭目,垂眸,腰背笔直。
呼吸悠长平稳,仿佛置身于莲心渡慈斋的静室,而非京城最令人胆寒的诏狱。
这副天塌下来也与我无关的清高模样,看得苏盈月极为不爽。
死寂,最终被她撕裂。
“喂,装死的。”
苏盈月的声音在石室中回荡,带着空洞的嘲讽。
“都成阶下囚了,还摆出一副得道高人的姿态,你不累?”
师玲珑缓缓睁开眼。
眸光清澈,平静地注视着她。
“心静,则身安。”
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淡。
“苏姑娘若觉心浮气躁,不妨也试试调息。”
“调个屁的息!”
苏盈月猛地从床上弹起,在狭小的牢房里来回踱步。
腕上的缚龙索随着她的动作,与石床磕碰,发出“叮当”的脆响。
“若不是你多管闲事,我早就走了!”
“那几个铁疙瘩是厉害,可他们能奈我何?我《魅影无踪》的身法一展,他们连我的影子都别想摸到!”
她越说越气,猛地转身,手指几乎戳到师玲珑的脸上。
“都怪你!非要拦着我,说什么顾全大局!”
“现在好了,咱们俩像牲口一样被捆着扔进来,你满意了?”
师玲珑看着她气得起伏的胸口,只是轻轻摇头。
“你走得了,你的同门呢?”
她顿了顿,声音冷了几分。
“玄枢司的合击战阵,为围杀而生,只求结果,不问过程。你若强行突围,他们为完成任务,必然痛下杀手。到那时,血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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