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尚未散尽,云岚宗东苑的静湖已恢复了往日的宁谧。冰裂的痕迹悄然隐去,湖面如镜,倒映着天光云影,仿佛昨夜那场来自地底的低语与幽蓝光柱从未出现。可林梦冉的手腕上,一道极淡的蓝纹一闪而逝,像被风吹散的烟痕,又似血脉深处悄然苏醒的烙印。
沈青芜一夜未眠。
她在观澜阁密室中翻阅古卷,指尖划过一页页泛黄的《西陆禁术考》,目光死死盯住其中一段残文:“双生共鸣——以残缺为引,以完整为基,母体启灵,辅核承愿,界融塔开,万识归一。”
“它不是要吞噬我……”她低声自语,“它是想借我之名,重塑一个‘神国’。”
而林梦冉,正是它选中的第二块拼图。
她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自己靠在他肩上的那一刻——内心那么安宁,却又那么重。那份温柔,是她十三年来第一次允许自己触碰的软弱。可也正因如此,她更清楚:若让“门”得逞,她们所珍视的一切,都将化作系统运转的燃料。
“这一次,换我来守你。”她再次默念,声音坚定如铁。
然而,当她推开观澜阁大门时,迎接她的并非宁静的清晨,而是一片喧哗。
讲经台前,人影攒动。
数百名弟子齐聚广场,议论声如潮水般涌来。高台上,一名身着银纹黑袍的年轻男子负手而立,眉目锋利如刀削,周身灵压隐隐波动,竟已逼近金丹后期。他胸前佩戴一枚罕见的“玄枢令”——那是云岚宗百年来仅授予三人的“天资评定最高级”象征。
“是叶临渊!”有弟子惊呼,“他竟然提前出关了!”
叶临渊,十六岁入宗,十二年修至金丹,掌握三系本源法则,被誉为“五百年来最接近飞升之人”。他一向孤傲,从不参与宗门纷争,却在今日清晨突然登台,向全宗发出战书——挑战院长沈青芜,主题为:“何为真正的修行之道”。
沈青芜站在回廊尽头,目光沉静地望向高台。
林梦冉紧随其后,低声问:“你觉得他是冲你来的?”
“不。”沈青芜摇头,“他是冲‘道’来的。但有人,借他的嘴说话。”
话音未落,叶临渊已察觉她的到来。他缓缓转身,目光如电射来,朗声道:
“沈院长,请恕弟子无礼——但我必须问一句:您所推行的‘兼容并蓄’之道,是否正在将云岚宗和跨界学院引向平庸?”
全场骤然寂静。
沈青芜缓步走上讲经台,紫竹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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