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临渊跪在讲经台中央,双膝陷进龟裂的青石缝隙里。他的呼吸沉重而紊乱,像是被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金丹后期的灵压早已溃散,那曾引以为傲的三系本源此刻如风中残烛,摇曳不定。
他望着自己颤抖的双手,指甲缝里渗出细小的血珠——那是被根系勒破的痕迹。可更痛的,是心口那一片空荡。
不是败给了更强的力量,而是败给了一个他从未理解过的“道”。
台下弟子们静默伫立,目光复杂。有人敬畏,有人震撼,也有人眼中燃起微弱却坚定的火苗。而那些曾因灵根驳杂、脉象残缺而自惭形秽的少年,此刻竟不自觉地挺直了脊背。
林梦冉靠在沈青芜肩头,手腕上的蓝纹依旧隐隐发烫,但她已能稳住身形。她低声说:“刚才……我听见的,不只是心跳。还有‘它’在呼唤什么,像是一段被遗忘的记忆。”
沈青芜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握住他的手,眼神却投向远方山巅。那里,云层低垂,仿佛压着某种不可言说的秘密。
而在这片死寂之中,唯一还在动的,是叶临渊缓缓抬起的头。
他的脸上再无倨傲,也没有愤怒。只有一种近乎荒芜的清醒。
“你说得对。”他声音沙哑,像是从深渊底部爬出来的人,“我一直以为,完美才是修行的终点。雷火风三灵根齐聚,金丹圆满,神通自生……我以为这就是天命所归。”
他低头看着掌心那道蓝纹,它正微微跳动,如同有生命般与地底深处遥相呼应。
“可现在我才明白……”他苦笑,“我怕的从来不是你不完美,而是我发现——我自己也不完美。”
风拂过讲经台,吹起他破碎的衣袍。这位曾经被誉为“云岚宗百年来最接近元婴之人”的天才,第一次承认了自己的裂缝。
“我追求极致掌控,所以排斥一切不确定的因素。残脉者、杂灵根、外接灵枢……在我眼里都是混乱的源头。”他缓缓站起身,动作迟缓却坚定,“可你刚才做的每一件事,都没有违背规则。你没有强行扭曲天地之力,也没有越阶杀人夺命。你只是……听到了别人听不到的声音。”
他望向沈青芜:“你让草木替你防守,让枯木导引雷霆,让蒲公英改变命运的轨迹。你不是操控它们,你是尊重它们的存在。而我呢?我把灵气当成工具,把对手当成障碍,甚至……把自己也当成了必须完美的机器。”
他说着,忽然笑了,笑声里带着苦涩:“十三岁那年,我就被选为云岚圣子。从此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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