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未散,跨界学院的东侧灵田已泛起一层薄霜。寒气凝于草叶尖端,如珠如露,在微光中轻轻颤动。远处山峦尚被灰白的雾霭笼罩,唯有药园方向,一盏孤灯摇曳,映出一个纤细的身影。
沈青芜蹲在赤阳藤旁,指尖轻抚那新生的嫩芽。七日过去,这株曾被视为死物的奇藤已抽出三寸新枝,叶片呈暗红色,脉络间隐隐有火光流转,仿佛体内燃着一簇不灭的小火苗。
她没有用灵力催长,也没有施加任何护阵——只是每日清晨来此,浇水、松土、低语几句无人听清的话。有人说她在与植物对话,也有人笑她“堂堂长老,竟做起农夫”。
但她不在意。
今日不同往常。天刚破晓,她便换下素白衣裙,穿上粗麻布衣,腰间系一条旧皮带,脚踏草编履,将长发简单挽成髻,插了一根木簪。这是外门弟子劳作时的标准装束。
她走出药园,径直走向学院最偏僻的一片荒废灵田。
那里曾是北岭最大的药圃之一,二十年前因一场地脉紊乱导致灵气枯竭,从此废弃。杂草丛生,石碑倾倒,连看守的执事都懒得巡视。可沈青芜却在此立下告示:“本源之道,始于足下。自今日起,我将亲手复垦此田,不借灵器,不用高阶法诀,仅凭双手与草木共鸣。愿同行者,随我耕种。”
消息传开,众人哗然。
“沈院长疯了?她是合道境大能,竟要亲自锄地?”
“是不是林师叔走后,她心神受创?”
“可……昨夜‘传火礼’上,她明明气定神闲,怎会突然如此?”
质疑声四起,但也有几人悄然动容。
辰时三刻,沈青芜抵达荒废灵田,手里握着一把木锄头——真正的凡铁打造,未经符文加持,重而钝,远不如灵器省力。她将锄头插入冻土,用力下压。
“咔!”
一声闷响,泥土裂开一道浅缝。她的手腕微微发抖,额角渗出细汗。这一击并未深入,反而震得虎口发麻。
围观弟子面面相觑。
一位年轻女修忍不住上前:“沈师,让我助您一臂之力吧!哪怕只用风刃划开表层也好……”
沈青芜摇头,声音温和却不容置疑:“不必。我要试的,不是如何最快翻土,而是能否感受这片土地的呼吸。”
她喘了口气,再次挥锄。
这一次,动作缓慢却坚定。每一锄落下,她都会闭眼片刻,似在倾听什么。渐渐地,她的节奏变了——不再蛮力硬砸,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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