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这样的场景在过去一年里重复了无数次。豆小芳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接个小案子，收点“前期费用”，去法院转一圈，然后告诉当事人“情况复杂需要再打点”，再收一笔钱。如果案子实在办不下来，她就找各种理由推脱，最后消失不见。
她学会了在不同场合装扮成不同的人：面对农民工时，她是“公益律师王芳”；面对小商人时，她又成了“有关系的王律师”。她甚至还印了好几种不同头衔的名片，根据需要发放。
这天晚上，豆小芳坐在出租屋里数着这个月的收入，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桌上散落着各种法律书籍和伪造的法律文书，旁边还放着一沓新的名片，这次印的是“高级法律顾问王芳”。
手机突然响起，一个陌生号码。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是王律师吗？求您帮帮我！”电话那端传来一个老妇人带着哭腔的声音，“我儿子被冤枉杀了人，明天就要开庭了，原来的律师突然说不干了......”
豆小芳本能地想拒绝，但听到“酬金五万，可以先付一半”时，她改变了主意。
“您慢慢说，怎么回事？”她拿出笔记本，假装专业地开始记录。
第二天清晨，豆小芳特意穿上最职业的套装，戴上平光眼镜，早早来到法院门口等候。不一会儿，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在一个年轻女子的搀扶下蹒跚走来。
“您是王律师吗？我是昨晚给您打电话的张桂兰。”老妇人紧紧抓住豆小芳的手，仿佛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这是我女儿，林小雨。”
豆小芳迅速打量了两人一番：衣着朴素但整洁，看起来不像有钱人，但那双眼睛里透着的绝望是真的。
“我们先去见见您儿子，把情况详细了解下。”豆小芳故作镇定地说，心里却盘算着怎么尽快拿到那两万五的预付款。
拘留所里，豆小芳见到了林天明——她的当事人，一个瘦弱苍白的年轻人，眼神里满是惊恐和无助。
“我没杀人，王律师，真的没有！”他一见面就急切地辩解，“那天晚上我在家写程序，根本没出门！”
豆小芳例行公事地记录着，心里却不以为然。每个罪犯都说自己无辜，她早已见怪不怪。
“警方有什么证据指向你？”她机械地问。
“他们说在死者身上发现了我的指纹，还有目击者说看到像我的人从现场跑走。但那天我真的在家！我一个人住，没人能证明...”林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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