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被方月长老收为记名弟子，苏铭的生活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他不再需要每天清理药渣，打扫庭院。
他唯一的工作，就是站在方月长老的身后，看他炼丹。
一开始，苏铭还看得津津有味。
方长老虽然总是失败，但他处理药材的手法，对各种药理的理解，确实远非苏铭这个半吊子可比。
他能从方长老的每一次操作中，学到很多书本上没有的细节和经验。
但时间一长，苏铭就有些看不下去了。
因为方长老炸炉的频率，实在是太高了。
基本上，每炼三炉丹，至少要炸两炉。
剩下那一炉，能出几颗下品丹药，都算是祖上烧高香了。
“砰！”
丹房里，又传来一声熟悉的闷响。
一股黑烟，夹杂着刺鼻的焦糊味，从丹炉的缝隙中滚滚冒出。
“唉，又失败了……”方月长老看着报废的丹炉，长长地叹了口气，脸上写满了失落和不甘。
站在他身后的苏铭，眼角抽了抽，心里已经无力吐槽。
他刚才看得清清楚楚。
方长老在融合“赤尾蝎”的毒液和“冰心草”的汁液时，因为火候过猛，导致两种药力提前冲突，这才引发了炸炉。
其实，只要在那个瞬间，将地火的温度降低三成，再辅以一缕灵力进行包裹，就能完美地让两者融合。
这个正确的操作方法，不是苏铭自己想出来的。
而是丹房里那个专门盛放“冰心草”的玉盒，在心里“尖叫”着告诉他的。
【慢点！火太大了！要炸了要炸了！那个老头子是不是聋了啊！我都喊得这么大声了！】
苏铭很想开口提醒，但他知道自己不能。
他现在的身份，只是一个旁观的学徒。
一个学徒，去指点长老炼丹？
那不是找死吗？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炉又一炉珍贵的药材，在方长老的手里，变成一堆乌漆嘛黑的废渣。
“暴殄天物啊……”苏铭在心里滴血。
那些药材，随便拿出去一株，都能卖好几十块灵石。
可现在，就这么没了。
方长老似乎也习惯了失败，他只是颓然地坐了一会儿，便又重新振作起来，开始收拾残局，准备开始下一炉的“实验”。
苏铭摇了摇头，不再去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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